歉然道:“这几日全赖园主和师兄周全,回来就我一人吃这好东西,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不如我们一道分着吃?”
园主和花旦自然连忙拒绝。
顾野坐在他旁边,嗅着味道说:“我也有些饿了,不如咱俩分着吃吧。”
这话把园主和花旦都吓得变了脸色。
都知道这位是食为天的少东家,要真把他吃出个好歹,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但事情到了这步,已经没了回头路,园主道:“不用分,不止你一个人有,我买了不少呢。你这一碗先吃着,我再让人送三碗过来。”
没多会儿另外三碗羊乳羹送过来,小凤哥把手里的碗放下,和他们搁到一处。
一样的羊乳羹一样的碗,园主和花旦都紧紧盯着,生怕弄反了。
后头听顾野眼光一移,惊呼道:“这戏袍怎么破了个洞?”
戏袍对梨园中人十分紧要,尤其现在《亲缘记》正在热唱,若是戏袍出个好歹,可就坏了招牌。
园主和花旦下意识地起身去看旁边的戏袍,却又看顾野懊悔道:“原来是个苍蝇,我看错了,咋个正月里还有苍蝇?”
园主不自然地笑道:“戏园子里人多口杂,什么人都有,生一点虫子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儿。”
而后园主和花旦转身回去,余光似乎看到站在桌边的顾野似乎在忙活什么。
不过两人离开桌边也就一眨眼的工夫,所以也没多想。
“喝吧喝吧,”顾野笑眯眯地,“羊乳冷了吃可就不好吃了。”
小凤哥先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碗,其他三人也跟着拿了自己的碗。
小凤哥和顾野都只尝了个味道,园主和花旦因为要劝着小凤哥多喝一些,反而把自己碗里的给吃完了。
顾野拿起自己的小披风准备告辞,末了歉然地道:“方才我太顽皮了,你们去看戏袍的时候,我把桌子撞歪了,碗都挪位了。还好没撒出来多少,也没撞掉碗。”
一句话,把园主和花旦都吓傻了。
两人战战兢兢地送走了他,又连忙比对那药散和方才吃的羊乳羹的味道。
无奈那药散已经用完,前头他们下药的时候知道这东西有毒,自然不会仔细去闻,只有个大概印象。
园主出声安慰道:“方才我们确实去看了戏袍,但左右没离开太远,动作太大的话,咱们自然会瞧见。想来那顾少爷只是稍微碰了一下而已,并没有调换我们的碗。”
花旦这才安心一些,连连点头。
然而第二日起身,园主和花旦都觉得喉间发痒发痛,火烧火燎。
两人立刻碰头,又商量起来。
“怎么会这样?”园主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那顾少爷把小凤哥碗里的东西,撞到了我们碗里?”
两人齐齐中招,自然只有这样解释得通。
花旦急的都快哭了,嗓子可是他的命!
“园主快去寻那家人要解药!”花旦哑着嗓子催促。
园主还是犹豫,但后头听说小凤哥今儿个突然开不了声了,他也吓坏了——最后一剂的药散加的最多,虽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多半他俩是中招了,真和小凤哥一样彻底失声了可就来不及了!
园主立刻借口说出去给小凤哥找大夫,跑出戏园去联系那个给自己药散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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