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烈王府开府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派上用场,这次正元帝就点了人去烈王府,给顾野操办一场热闹的生辰宴。
烈王府只有宫里来的下人,没有其他主子,自然由英国公府这边帮着统领。
顾野前头郑重其事地和他娘说了,七岁就该明白男女大防了,他并不是说说而已,也是这么做的——
他之前有床小被子一直放在顾茵床上的,因为他时不时晚上会过去和顾茵说话。说话说的晚了,当然就顺便一道睡下了。
从城外围场回来后,顾野不用人提,很自觉地就把那床小被子抱走了。
顾茵这天从食为天回来,就看到王氏正和武重说着什么,两人面色都有些沉凝。
顾茵便问起是不是顾野的生辰宴有什么不顺利?
王氏摇头道:“不是小野的事儿,是之前陛下放到咱家那两个御医,今天到了我和你爹跟前,说如今你爹身子大好了,日需要日常的调养就行,他们完成了任务,也该回宫去了。”
顾茵理解地微微颔首,“娘把爹照料得极好,府里还有老医仙在,确实不需要两位御医一直待在宫外。”
人家御医是吃皇粮的,虽然在宫中给皇家人看病,担的风险更大,可既然端了这碗饭,那自然是奔着前程去的。而留在英国公府里,虽然武重和王氏都对他们礼遇有加,但肯定帮不了他们升迁。
既然武重身子已经无碍,人家不想再待,放他们离开就是。
王氏不是心窄的人,照理说并不会纠结这种小事。
顾茵正奇怪着,王氏又接着道:“我之前也没觉得有啥,想着人本就是服侍陛下的,在咱家也待了那么久了,想回去就让他们回去呗。然后他们下午就去收拾行李离开了,后头我让人去收拾他们之前住着的院子,从服侍他们的小厮嘴里知道了件事儿。”
两个御医没从宫里带人,服侍他们的小厮是英国公府的下人,自然就把两位御医前两天去寺庙外头给沈寒春请了平安脉,然后回来后就点灯熬油的写书信联系昔日同僚,转头就来提出要回宫。
这前后一连贯,谁还不明白呢?
王氏叹了口气道:“那姑娘也算和咱家有点渊源,从咱家送出去养病的,你说她在外头有个好歹,且不提对咱家的名声有没有影响,就是想她年纪轻轻,让人怪不落忍的。”
王氏对着小辈都心软,沈寒春救过武重的性命,知道她快不行了,王氏难受也在情理之中。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非咱们能左右的。”顾茵劝慰道。
到底不是有什么感情的人,王氏也收起了哀伤忧愁之色,“也是,就是前头我想着给她一笔嫁妆,如今她那样了,嫁妆什么的就先不提,留着银钱让她自己花销,算是全了她救过你爹的恩情。”
顾茵复又颔首,“不过她身体病弱,身边又只有咱家出去的几个丫鬟,给大笔银钱,恐会为她招致灾难。”
“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不给现银,前头不是刚给咱家置办下一份产业嘛,我就分一些给她,那铺子常年有进项,算是给了她一个饭碗。等她真要不行了,那些铺子咱们也别收回,就以她的名义捐出去,算是为她在下头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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