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二老虽然回过一趟寒山镇变卖产业,但他们为人老实,自然是不会到处宣扬的。
“马车不是别家的,是咱们自家的。”顾茵想着要不要在马车上和他们聊这件事,毕竟徐厨子这人看着年纪不轻,性情却并不是很沉得住气,别回头抛出个重磅炸弹,把他给吓傻了。
还没等顾茵想好怎么开口呢,徐厨子又鬼鬼祟祟地对顾茵招招手,让她坐近一些。再对两个小徒弟使了个眼色,菜刀和砧板就很自觉地调转了方向,面朝车壁,还把耳朵给捂上了。
顾茵看着他一副要说体己话的样子,就坐近了一些。
徐厨子就压着嗓子开口道:“师父,我觉得我师公这人真挺好的。”
没头没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顾茵听了都有些懵。
徐厨子接着道:“刚师公还帮我们拿东西呢,那么些行礼,这大热天的,帮着我们放行礼一点不耐烦没有。您现在看着富贵得很……”
徐厨子的眼神落在顾茵的手腕上,她戴的自然还是那个初入英国公府时,王氏随手给她套上的那个赤金缠丝双扣镯。后头进宫赴宴或者招待女客的时候,顾茵都要装点一番,这手镯就成了她常戴的首饰之一。
“但您可不能因为富贵就抛弃了糟糠夫啊。”徐厨子难得正经地语重心长道,“我师公那是为新朝效过力的,虽现在只在京城看大门,您可不能轻视慢待他。老话咋说的,糟糠之妻……糟糠之夫不下堂阿!”
顾茵强忍着笑意道:“我像这种人?”
“那师父自然不是。”徐厨子又讨好地笑两声,复又小声道:“那这大热天的,师父咋让师公坐车辕上?”
顾茵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围着他的胖脸比划了一个大圆,道:“你还好意思说!”
英国公府出来的马车自然是宽敞的,只是没想到徐厨子比从前又胖了一些。
他先上去一坐,砧板和菜刀两个往角落一缩,加上旁边还有好几个硕大的包袱,车厢内顿时显得逼仄起来。
身形同样比常人高大的武青意再进来,那是连个伸腿儿的地方都没有,得和菜刀砧板一样,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还不如坐在车辕上晒日头呢!
徐厨子知道自己想岔了,发面馒头似的脸涨了个通红。
后头进了城,到了葛家的院子。
葛家二老和葛珠儿当天都休沐,因为平时一家三口都要上工,在家的时间少,所以难得一家子一起休沐,正在家里一起洒扫屋子,晾晒被褥。
顾茵带着一行人敲开葛家的大门,葛珠儿见了她就笑,“东家怎么这会儿亲自来了?有事直接使人来知会一声便是。”
一边说,葛珠儿一边把两扇木门都开到最大,邀请顾茵进屋去坐。
顾茵进了去,解释了是自己徒弟和徒孙上京,帮着二老把剩下的家当带过来了,所以就先带着他们来了这边。
刚解释完,武青意和徐厨子他们都提着包袱过来了。
葛家二老在屋里听了一耳朵,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抹布和扫帚去迎他们。
武青意和徐厨子自然不用二老动手,把行礼直接提到堂屋搁下。
葛大婶赧然坏了,道:“小徐这孩子忒实诚了,都是些不值钱的家伙什,就是我家老头子念叨了几句说怪心疼的,他就说能帮我们带过来。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想真是臊死人了,这大热天的背这么些东西坐船,该多辛苦啊!”
说着就赶紧给他们倒水,又让葛大叔去把井里镇着的西瓜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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