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被吵得脑袋疼,这次失血过多,伤得重了,聚焦许久视线都还是模糊的。
"不用,直接走。我要尽快重生……"
耳朵中嗡鸣声渐渐消散,他听到夜里安静的蝉鸣。
还有近在咫尺的,极轻微的脚步挪动的声音。
楚歇登时一惊,瞳孔放大。他闻见满身的腥气后身子都在发抖——该不会是江晏迟那个混账玩意见自己没被打死,大半夜的又来搞暗杀了吧!
他这头刚一挣,背上便传来撕裂的疼痛,立刻听到一声:“别乱动。”察觉到那身子有些抖,又补了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人查探了一下他背上的伤,又将身上的被子又拉上一些,才轻吁出一口气:“楚大人可算醒了。”
很陌生的声音,清冷却温柔。
“你是……”楚歇一张口,才发觉嗓子里像吞了一把香灰,喑哑干涩得不成样子,“是谁……”
脑中系统的声音忽然崩了出来,这次它没有尖叫,而是十分沉重地提醒,“宿主,是,是许纯牧啊!正牌许纯牧!”
“久仰楚大人盛名,我姓许,名纯牧。是镇国侯许邑之孙。”
清朗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
楚歇被惊得一颤。
却见那人半蹲下来,冰凉的手指探着自己的额头,动作轻柔而慎重。
“等一下,等一下……不对劲,宿主,哪里不对劲……”
楚歇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终于对焦,看清了面前人的脸。
那是一张清隽秀丽的容颜,眉眼清秀淡雅。
许纯牧没有唤奴婢来,而是伸手扶着他的双肩,缓慢而沉稳的力道下楚歇被扶着从俯趴成了侧躺,倒是没牵动伤口。那人出去一趟,端来一碗浓黑的中药递到他唇边。
楚歇满口寡淡,一碗喝下去倒也不觉得苦。
许纯牧见他像是喝惯了药似的,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
将一颗裹着糖霜的枣儿推入楚歇口中。
他觉得怪异,不由得望了一眼许纯牧。
“这样便不苦了。小时候我也经常从马上摔下来,每次吃药我阿娘都会给我一颗糖枣。”许纯牧淡声解释道。
这,这这。
这他妈的又是什么情况。许纯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歇的职业素养极高,虽然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便顺着话往下聊:“许小侯爷自幼得家人看重,自是美满幸福。”
许纯牧愣了下,没有再往这头说。
将空碗放在一侧的桌案上,再扶着楚歇好生躺下。
“你这次没死在昭狱,那是走运。你难道都不会怕吗。”
“怕什么。”
许纯牧将目光从楚歇脸上挪开,不带什么情绪地说:“你就不怕自己,不得善终么。”
怕啊。
怕的要死!
楚歇前世也是打小怕疼,就算是开了95%的止痛BUFF,杖毙也还是这么疼。现在他想到江晏迟那张脸都有心理阴影。
楚歇的灵魂在疯狂小鸡啄米式点头:我也觉得楚歇一直都在往死里作,果真英雄所见略同。
现在江晏迟已入主东宫,和楚歇已成分庭抗礼之势。
可楚歇知道不到一年江晏迟就会登基为帝,彻底将自己干掉。
接下来的日子他只会越来越难过。你说不怕,那可能吗!
最令人心塞的是,江晏迟的行为根本就不能预测!主角线已经崩得亲妈都不认得了,他却还得矜矜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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