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京城那一轮圆月,“上京城的人,向来都反复无常。”
“其实这位小太子也挺可怜。我看,他本来也不是那么想当这个太子的……到头来,也都是身不由己。”
“他不想当也得当,就算我们所谋之事最终不成,我也要这江氏从此往后每一条宗亲血脉中,都流着一半月氏皇族的血。”
咚,咚,咚。
哗啦,赵煜手中的酒水撒了一桌,滴滴答答流淌到地上,屋内瞬间酒香浓郁。
赵煜瞧见孙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爷爷,你听到了吗——”
咚,咚,咚……
赵煜示意噤声,仔细数过那皇城的钟声。
三十二下,一共敲响了三十二下。预示着国丧已至。
“陛下……陛下他……”赵煊慌得整个人都踉跄着才能跨进来。
“是陛下他驾崩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在眼下这个时分,恰巧病重的皇帝就驾崩了。
苏明鞍脸色登时一变,一下踩着脚底的蒲团坐垫起身,“周闻!是周闻!”
“周统领怎么了?”
“江晏迟封闭城门根本不是为了拦住许长陵不出城,而是为了瞒住国丧!周闻身为禁军统领一定知道江晏迟的打算……许长陵是个草包只知道酒肉欢愉,替换掉你赵家一半的禁军权后矛头都指向权势过盛的许家,却没人注意到,皇城的禁军权都落到了周闻一人的手里!”
赵煜手背汗毛直立,苏太傅的意思是,太子如今手握禁军权,皇帝的驾崩不是意外,是他弑父篡位。
赵煊难以想象那十几岁的江晏迟竟果真敢行如此悖逆之事。
“外头的兵打得再火热,一片凌乱又如何,如今上京城就是牢牢控制在江晏迟手里,他根本不信赵家,也不信我!”
丧钟停下后,整个上京城都陷入可怖的寂静里。
只有禁军的人严防死守在四处的城门,整夜巡守。
***
濮阳郡。
“太子下令,要调许家的兵南下了?”豫北郡王看着那一封上京城来的手书,又观察着看手书的许邑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许邑才说,“没有,他把我孙儿许长陵扣下了。”
“……这!”豫北郡王慌了,果真这太子也是快硬茬,眼下他两面夹击可如何是好,只怕是两头都得得罪。
“他给了世子五万兵权。”许邑将袖中信鸽传来的密信看过,抛到豫北王怀中,“郡王怎么看。”
豫北王却忽的心虚起来。
莫不是因为他给上京城偷偷报信了,太子才给他五万兵权稳住他。
“父亲,是殿下信任我们。”世子江似岚接过看了,说,“许侯爷说太子是位狠厉之人,可我却觉得他心里还是有黎民百姓的。至少,他没有放弃上京城,也没有选择与许侯爷玉石俱焚。”
江似岚看向许邑,“侯爷,您说得对,大魏如今禁不起消耗了,可如果让似岚成为太子的代价也是消耗,那么,将太子殿下拉下高位,岂不就没有意义了。”
“但凡是政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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