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你了。”乔抒白说完,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恐怖。
“是不是吵醒你了?”弟弟音色虽然和陈霖一样,和乔抒白说话时,却显得有温度得多,“等把阿浩也换掉,你就可以来新教民区和我们一起了。”
由于进行过开箱主人认证的缘故,弟弟原本坚持把乔抒白称为“您”,乔抒白纠正了很多次,才改为“你”。
乔抒白昏昏沉沉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发现展市长的助理找他,给他留了言,问他:【前天晚上下都会区械斗结束后,你和展警督有没有联系?】
乔抒白眯着眼盯了半天,才把字读全。
乔抒白勉强地坐起来,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仅剩的一支复原剂,把注射器按在大腿上。
他不是什么少爷小姐,有很多事得做,没有时间奢侈地浪费在痛苦和发呆。
复原剂注入肌肉,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尖锐的疼痛,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发着烫的额头和脸颊降了温,乔抒白低头摘掉浸满过血的纱布,看见红色肿大的伤口慢慢坍缩,变得平整,最后只剩一片光滑而苍白的皮肤,和残留在皮肤上的血与液体。
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把注射器扔了,拿起手机,给市长助理回信息:【没联系。】又给陆医生打了电话,问他要康复剂。
“我这有的早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要,”陆医生的语气略带怀疑,“而且你最近怎么用了这么多?没听说何褚给你派什么活。”
“再帮我想个理由要点吧,”乔抒白不回答,只避开话题,驾轻就熟地可怜,“求求你了。”
陆医生显然比不上有些条子绝情,最后还是答应替乔抒白问问看。
乔抒白去浴室洗了个澡,到走廊尽头的房间看了一眼,陈霖被打了大量的麻醉剂,还昏睡着。
乔抒白检查了他的双手双脚仍被完整拷好,才走下楼去。
安德烈还没睡。
他陪安德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问安德烈:“还没问过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新教民区吗?”
安德烈闻言转头看着他,过了几秒,说:“你想自己去吗?”
乔抒白说:“可是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
“哦。”安德烈面无表情,好像不太想理他。
乔抒白又想了很久,开口问他:“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谁?”
“叫杨雪,”乔抒白顿了顿,“科学与战术学校的校长,帮我查查她的家庭,还有生活,能找得到的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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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终于彻底地明白了不被展慎之信任的感觉。
展慎之愿意接受复原,却不希望由她操作,先让她在医疗舱上展示了一次方法,检查了所有步骤,摄下后,打电话找来他下都会警局的两名下属,还有他的女助理。
两名真枪实弹的年轻人先敲门进来,把杨雪吓了一跳。
她原本胆量就不大,心中被展慎之怀疑的屈辱翻腾着,却不敢发作,只能在一边看展慎之教他的女助理医疗舱的操作方法。
他的下属不知他要做什么手术,但也都不问,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监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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