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衙署厢房。
自己阿娘的感情话题太危险,不苦大师感觉不能再聊下去了,生硬的换了一个:“溪停进去挺久了哈。”
“还好吧?”越泽心想我们不才坐下来聊了没两句吗?不过,连亭和梁有翼那边也是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所以他就顺着说了下去,“连督主到底要做什么一点都没和你透露吗?我不是质疑他的能力,只是单纯好奇他到底要怎么扭转乾坤。”
不苦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但如果他真这么说了,要么显得他和连亭关系不亲,要么显得他智商不够,怎么想都不能说啊。
——我娘要和你分手,不会就是因为你根本不会聊天吧?
不苦大师一边腹诽,一边从道袍的广袖中掏出龟壳,当场给越泽起了一卦。虽然他已经不准备深耕六爻这个领域了,但不影响他平时拿出来装逼。
还是那三枚铜钱,在龟壳里各摇三次,正正反反眼花缭乱。
“三个问题。”不苦大师一脸高深莫测,引得越大人都不自觉跟着摆正了衣冠,崇尚朴素风格的衙署厢房里气氛陡然一变,“第一个问题,你老师的刺杀案真的是杨党做的吗?”
大理寺单独提审犯人的监牢内。
连亭推门而入,正开门见山与梁有翼道:“怎么?看见我很失望?那你以为你在等谁?”
梁有翼其实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这些天他在诏狱里被“伺候”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已是瘁索枯槁、形销骨立,眼睛肿胀的都快睁不开了。但眼里的那股火却并没有彻底熄灭,很显然他还心存侥幸,等着某个底牌来救他。
可惜,进来的却是比锦衣卫还要吓人的东厂督主连溪停,飞鱼服,绣春刀,面上带笑,看他却宛如一个死物。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敢救你,谁还能救你?”连亭合掌,笑着说出了一个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杨党。
大理寺因前任大理寺卿蔡思的存在,一直都是清流派的势力范围,杨党苦这块硬骨头久已,现在大理寺的清流一系开始大面积出事,这样的针对性清扫,还能是谁动的手?
连亭早在地方言官上折时就回过了味,千步廊的遇刺案真不是杨党做的。因为梁有翼才是杨党准备用来对付清流的杀招,不出明年春天,蔡思必然下马,杨党对大理寺卿的位置势在必得,何必搞刺杀节外生枝?
刺客的那一剑,不知道打乱了多少人的计划。说不定杨党一开始都没打算推不完全是自己人的廉深上位,只是蔡思突然遇刺辞官,匆忙间杨党只剩下了廉深这个选择。
只是杨党在赢了之后却并没有罢手,因为前面就说过了,杨尽忠这个老毕登最会做的就是排除异己。廉深当上了大理寺卿还不够,杨党想把大理寺里的清流势力全部连根拔起,这样才能一个萝卜一个坑地换上自己人。
清流派一开始也为蔡思据理力争过,只是后来发现他们连自己都自身难保。
衙署厢房内。
越泽回想起了那一日在陆家,陆阁老饱含深意的一眼:“不是我不想帮绎理,他与我同科取士,情同知己,如果可能,我又怎么忍心看他晚景凄凉?只是……若有一日我与他易地而处,想必也会做出与一样的选择。越泽,你还年轻,别让你的老师失望。”
保一个还是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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