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连亭并不是一个多么守规矩的人,没想过非要儿子如果守孝。况且还是给他那倒霉的原生爹娘守孝,他早就劝过絮果不用挺着,甚至被逼急了,就差给絮果强灌了。但当时小小年纪的絮果还是坚持到了最后,因为他知道阿爹已经不在东厂了,他怕新一任的情报头子抓到阿爹守制不严的把柄再卖给杨党。
连掌印则根本没把儿子的坚持往这方面想,因为他虽然是不再执掌东厂,但他变成东厂的顶头上峰了啊,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以为儿子就是单纯的守序执拗。
一看就是读书读傻了!
絮果现在回忆起那段往事,都觉得自己那时候傻乎乎的,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实际上还在冒着傻气。他一心觉得,阿爹当厂公的时候都不怕掌印,那新厂公肯定也不会怕阿爹。
“啪”的一声,絮果的双手打在脸上了,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想不能想,这些童年黑历史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不需要守孝,阿爹也不需要了。
闻兰因在一边看着絮果突如其来的动作,心都不免跟着一颤,这是和自己的脸多大仇?“……放过你的脸好吗?”
“啊?”絮果不明所以地回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脸上的表情却和他头上翘起来的呆毛一样呆。白皙的脸颊微红,不仅没有折损半分春晓秋色,反倒让整个人更显鲜活灵动。跳跃的烛火下,是美人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的璀璨光华,就像是明珠一样,照亮了整间屋堂。
闻兰因对此已经看麻木了,不为所动的继续吐槽:“还有,这身衣衫是救过你的命吗?我上次、上上次来的时候,你好像穿的都是同一件吧?”
“那是因为我让绣娘做了很多一模一样的呀。”絮果觉得寝衣最重要的就是舒适,他还站起来给闻兰因转了一圈,全方位的展示了一下,“你不觉得很眼熟吗?就是三年前你送给我的那件的放大版啊。”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根本不想换。
闻兰因、闻兰因好一会儿都红着脸,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嘴巴。一边心理活动极其丰富的想着,原来我送的东西这么重要的吗?一边又觉得他得再多送点!免得絮果穿一样的!
絮果在那边已经美滋滋地就着饼看起了话本,旁若无人的歪在了软塌上。
闻兰因都服了:“别看了,咱们出去玩啊。”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艹,他把司徒淼、叶之初还有詹家兄弟给忘在墙外面了!
四位墙外的小郎君倒是对此习以为常,早在把闻王爷垫着越过了高墙后,就非常自然地从马车上拿来了长凳,排排坐、分果果的坐在了连家黛瓦的白墙下,欣赏起了今晚的月色。不得不说,今天的月亮虽然不大,却格外好看,月明星稀,树影婆娑,清辉就像是一层银色的薄纱,铺洒到了雍畿的角角落落。
一个说:“我敢打赌兰哥儿又把我们忘了。”
另外三个说:“你说的对!”
然后,就从墙那头抛来了今年新到京城的贡品芒果,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清香。闻兰因与高大臂长的司徒淼配合默契,没让任何一个芒果落地。如果说絮果等人还是春衫少年,那从小就比同龄人健硕的司徒淼此时就已经完全是大人模样,猿背蜂腰,孔武有力。
只不过明明看上去应该比谁都逞凶斗狠的表情,一说话就会暴露出独属于少年人的天真与憨气,他说:“哇,芒果!我最喜欢吃芒果了!”
闻兰因:“……”这些年他们六个总混在一起,说话的语气经常互相传染,但他真的受不了从犬子的语气里听出絮果的影子。
等看到只有闻兰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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