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具备,我们还缺什么?”
“时间。”到最后他们也要开始和时间赛跑了,看到底是他们能先找到杨尽忠藏起来的证据,还是杨尽忠在不知道筹划什么的事情成功。
“就不能先找个借口把杨尽忠关起来吗?”皇帝一想到杨尽忠还有可能在谋划着什么,就没由来地烦躁。
“大概很难。”廉深提供的那些证据,只能证明杨党有问题,却没有任何一项可以直指杨尽忠。这就是杨尽忠的厉害之处了,永远都能一推二五六,顶多背一个失察之罪。尤其是在他的弟弟死后,他更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死人身上——是杨二背着我在外面乱打旗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帝长叹一口气,运气就到这一步了吗?
然后,就有侍卫着急忙慌的来报,外面出事了。今日春闱放榜,有举子闹事。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非常大规模的、一看就是蓄谋已久的闹事。据说放榜的现场差点发生肢体冲突,大量南方举子已经从放榜的泾河夜市,开始朝着皇宫的方向集结而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絮果作为当时就在现场的人,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
事实上,会试结果的金榜一放出来,絮果都觉得不对劲儿了。不是詹家兄弟没有得到好名次,而是那个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太熟悉了。
“我怎么感觉在看去年国子监放出来的六部历事名单?”记忆力很好的叶之初如是说。
所有上榜的学子,不是出身国子监,就是出身官学,准确的说还是北方官学。不等絮果开口,看榜的现场已经因为一声“这不可能?怎么会没有任何一个南方举子上榜?”而在顷刻间就乱了。
南北教学再有差异,这种一个容错都没有的局面,还是为历朝历代所罕见的。
最主要的是众所周知的,南方多才子,尤其是在私学盛行、武陵书院独大的年代,南边来的举子往往都会成为那一科春闱的大热门,在赌坊的赔率低得吓人。即便如今官学已经十分稳固,私学早有不敌,南方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在当年那样私学为尊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全部录取私学举子,无一官学举子的情况啊。
闻兰因第一时间就嗅到了不对,给了酒馆老板一大笔钱,让司徒淼护着詹家兄弟先去了后院避风头,如果情况不对,就从后院离开,他让马车去后院等着。
南方举子怀疑这是科举舞弊,也算师出有名,有理有据,他们准备联名上疏,请陛下做主。
偏偏现场有人搞事,故意大声反驳,蓄意挑起南北矛盾。对方表示,南方这一科本就质量不佳,不能因为实力差,就觉得会试有问题吧?以前放榜结果里多是南人时,北人也没说话啊。况且,詹家兄弟的策论南北皆知,之前还没下场,就已经有不少人觉得会元会出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事实也果然如此。南方有谁比得过?
南北举子就这样都被挑起来了火气。
紧随其后就人爆出来,这一届的主考官不是众所周知的叶侍郎,而是一个北官,年轻时曾求学武陵书院不得,与私学结下了梁子,言语上曾有过数次对南方私学的轻慢。
现场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真理也不总是越辩越明,还有可能越吵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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