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怎么样?”安吾前辈的口吻不似作假,甚至开始认真分析竞争优势,“年龄相仿,有共同语言,而且我工作忙碌,不会侵占你的个人时间——”
难道,缘一的人脉已经蔓延到异能特务科了?!
我毛骨悚然地猜测,吭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当然是开玩笑的。”青年带着破罐破摔的笑意,慢吞吞补上最后一句。
我恼怒:“请不要开这种可怕的玩笑!”
“抱歉。”安吾前辈深呼吸,无奈道,“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改变心意了。”
放弃说服我的坂口安吾明显轻松了不少,询问了几句异能者保险制度的推进情况后,便以加班为由、毫不拖泥带水地挂断了电话。
既然决定尽快返回横滨,我也不想思虑过多、导致夜长梦多;哪怕遇到最差的情况,我也有自信支撑到老父亲提刀赶来、再从横滨的浑水里把我捞出去。
得幸于我是两手空空来的东京,返程的行李也不算复杂,只有一些简单的衣物、随身物品以及部分近日增加的工作文件。
“文件打包好了。”缘一提着五斤重风干牛肉,向我推销,“这个真的很好吃,你要是这次不带走,春节放假就见不到它了。”
我:“你方才拿腌菜过来,也是这么说的。”
18寸的行李箱,你到底想塞多少东西进去?
缘一:“我觉得这个比腌菜好吃,要不拿一半腌菜出来,换成肉干?”
“周防先生的电话打不通,我去「吠舞罗」看能不能当面告别。”我把装着珍珠耳钉的盒子塞进衣服缝隙,多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只能弃盒食之……呸,戴之。
“早点回来,宗像大概六点到。”老父亲提着肉干跟在我身后,“要不要尝一下?”
我:“……”为何如此执着!
……
叼着老父亲强买强卖的肉干,循着久远的记忆和导航的指引,我一路开车来到赤王氏族长久以来的聚集地——酒吧「吠舞罗」。
颇具复古风情的木质店门,招牌旁的铜制标牌在时光的洗礼下有些生锈。其上赤组的口号环绕着酒吧的名字,宛如卫星忠诚地守卫恒星。
停好车后,我在酒吧门口站定,生疏地先敲了敲门。
考虑到国中生频繁出入酒吧、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饶是在缘一和赤王先生关系不错的时期,我来「吠舞罗」蹭饭的次数也并不多。
从窗外看去,店内客人寥寥,仅有一位身穿白色衬衫、肩膀单薄的客人坐在吧台前。
独坐的客人闻声抬头,转身看向门外的另一位来客。
我推门、走进酒吧,他弯起眉眼,和善地冲我微笑。
他有一张苍白俊美的脸,眉宇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病弱。也许是有些贫血的缘故,他的唇色极淡,纯白底色的滚边衬衫下脊背轮廓清晰,像一棵雪中的白桦树。
“你好,”白桦树青年友好地冲我打招呼,“请坐。”
青年可能是个正在学习日语的异国人,发音中难以避免带了些母语的口音,根据他发音的习惯部位推测,应该是是欧洲的某个语种。
他的面前放着一只漂亮的威士忌杯,晶莹的冰块在酒液中缓慢沉浮。
记忆中,赤组似乎并没有青年这号人物……当然,我上次来「吠舞罗」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排除青年是赤组新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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