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一次贫穷拮据的草台班子,前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提供了无上限的预算,通过非时院为我搜集来世界上最优秀的一批医生,以及最尖端的医疗技术;
赤王和青王以达摩克利斯之剑覆盖医院整整三个月,让威兹曼先生得以短暂地把王权者的身份转授给生死一线的我,成功以白银之王「不变」的力量把我从死神手中夺回。
饶是如此阵容,缘一还是收了半年的病危通知书。
大概是大脑的保护机制作用,每次使用异能后,我都会失去所有和异能相关的记忆;直到下一次我又作死地想要使用异能,才会相应地复苏一部分记忆。
比如现在,我不仅想起了自己酷炫的异能,我还想起缘一和周防先生多次在病房里互殴到不可开交,最后被暴怒的宗像叔叔一起拎出去的场景。
当时我病得都快死了,还是在缘一‘我们没有打架!’的倔强宣称中笑了起来。
……然后就笑醒了。
坐在床边严阵以待的剑士先生立刻起身,紧盯着我,语速飞快:“港口黑手党前首领的身体已经在好转了,异能者的身体恢复起来很快。
“鹤音,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会生气。”
太打击人了。我明明也是异能者啊,怎么就脆成这样呢?
翻身坐起的动力瞬间消失,我安详躺下:“……明白了。”
得到承诺的缘一却没有丝毫放松,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片刻也不肯移开。
“森先生真的在好转吗?”最终,我忍不住再次开口,“他的身体非常凉,脉搏虚弱得都快没有了……连中原都认为森先生撑不过今晚。”
“他的异能认为身体处于危机,因此不断汲取残存的生机,试图保护本体。”青王反手关上房门,“金发的异能体出现后,本体就有余韵修复自身了。”
金发的异能体?我愣了愣,思索片刻,了然:应该是指小爱丽丝。
“既然安心了,就来解决另一边的问题。”宗像叔叔缓步走到床尾,推了推眼镜,居高临下地看我,“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回答我,羽二重鹤音。”
男人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柔和宠溺,而是我从未见过的、属于「青之王」的、高傲凌厉的姿态。他狭长湛蓝的眼眸冷冷注视着我,像黑豹审视自己无用的后代。
“……想救森先生的时候。”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之前听过一个说法,异能会在本体产生强烈的渴望时觉醒——应该、就是这个缘故。”
“那么你应该清楚地知道,自己体内「修复」的力量可能不再占据上风。”宗像叔叔语气严厉,“第三次「复活」,有很大概率会变成一命换一命的交易。
“即便如此,你也坚持要救对方吗?满打满算不超过三年的交情,就足够让你放弃来之不易的生命、抛弃抚育你长大的养父,是吗?”
我……我不敢说话。
赌博般复活垃圾堆里的尸体老父亲,还能解释为孱弱实验体的走投无路;那么复活不算熟悉的周防先生,则完全是看着悲伤的宗像叔叔和老父亲,一时冲动下的热血上头。
但是,如果任何事情都能简单衡量,就不会发生悲伤的故事了。
一个和睦的三口之家不幸遭遇车祸,在只能存活一个人的前提下,双亲肯定拼死也要让孩子活下去,这份真挚的爱意毋庸置疑;
但殊不知,变成孤儿的孩子可能会在无数个痛苦的夜晚里默默流泪,宁愿能和双亲一起在大火中死去,而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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