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状态, 但好歹有了足够支撑他听完整场会议的精力,还能条理清晰地陈述关于港.黑今后发展的详细计划——当然, 文件是我整理的。
如今, 港.黑在横滨几乎是一家独大,所谓的计划相较以往变动不大;说难听些,夺权上位的新首领还不确定能否坐稳位置,‘发展’一类的话题好比空中楼阁。
在这个大前提下,会议文件的准备工作就显得格外轻松了。
会议结束, 干部A还私下吐槽‘会议文件怎么是公务员口吻’。
满血复活的第三天, 被迫在文书事务里醉生梦死的少年首领, 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出外勤的借口:某帮派的小头领公开嘲笑‘港.黑的新首领莫非死在女人身上了?’。
明明是地下世界惯有的低俗涩情笑话, 组织里部分男性成员偶尔也会在私下开类似的玩笑, 但苦于工作的太宰治却如沐甘霖、如闻仙乐,陡然来了精神。
一个不足百人、靠收保护费维持经营的小帮派, 他亲自带游击部队去处理不提, 还把罪魁祸首埋进水泥柱子只露出头,和对方一对一聊到天亮。
差不多已经把‘不想工作,只想摸鱼’写在脸上了。
而比较让人哭笑不得的是, 组织内部分不明真相、资历颇长的老员工,在找茬摸鱼事件结束后,便开始用一种忌惮又尊敬的复杂眼神看我了。
经此一役, 原本不太适应首领身份的少年立刻找回了状态, 多次以细枝末节程度的理由频繁外出、找其他组织麻烦, 甚至因此还覆灭了两个风头正劲的新生帮派。
一时之间, 横滨各个帮派风声鹤唳,陷入谨言慎行、人人自危的恐慌状态。
Port Mafia的声势也因此带上了几分狠戾诡谲、难以捉摸的意味。
普遍的说法是,□□阴晴不定的新首领在借此震慑内外,巩固自身势力;事实的情况是,为了能不处理文件,太宰甚至会躺在我膝头翻滚,试图借此萌混过关。
我从微不足道的行政科二五仔文员,变成眼下写作‘首领情人’、读作‘首领秘书’的实权人物,离不开首领本人坚持不懈的勤(耍)恳(赖)努(偷)力(懒)。
积累的工作当然不会自动消失——敦君和小银既是新人又是未成年,中原先生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我只能认命地坐回办公桌,艰难撑起这个家的生计。
领着一样的工资,工作量却成倍增长。吃夜宵时,我问太宰能不能给我加工资,问到一半想起是我在负责行政科文件的批复,问他还不如问自己。
大权在握的感觉真棒。我憧憬地咬筷子:这就给下个月的工资条翻倍。
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的少年首领头也不抬地应了。
然后他随便抽了张纸巾,蘸水写了个数字,边递给我边解释:因为还要额外交税,所以只能加到干部的三分之二;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会找馈赠渠道给我再涨点。
哇,从来没看过干部的工资条呢!
我高高兴兴接过。看完就沉默了。
“算了,”我诚恳地双手奉还,“谢谢您的好意。”
感觉会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去坐牢,嘤嘤。*
太宰治被我战战兢兢的模样逗乐,把头埋进我怀里,闷闷地笑了好一会。
经历了长达一周的剧烈动荡,港.黑新首领的地位初步确立。与此同时,总部的戒备指令解除,文职部门陆续恢复工作,我的活动范围也不再被局限在首领办公室。
虽然无法像之前那样随意外出,至少我能回宿舍睡觉了。
习惯了睁眼就能看到女友的生活,太宰对此事表示难以接受,并尝试通过色.诱让我退掉员工宿舍、入住首领办公室,被我毫不留情拒绝。
开玩笑,若非加班所迫,哪个社畜愿意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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