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我在首领办公室夜以继日地批了足足二十天的文件,我的心比组织食堂限定的柿子芭菲还要冷,我的手比太宰治这家伙的黑心肠还要黑。
隔着衣物和绷带掐住他的伤口,我半是威胁地缓缓用力:“放·我·下·来。”
太宰吃痛得身体僵硬,慢吞吞把我放下,认输似的举起双手。
“言归正???传。”我尝试按照顺序解决问题,“首领的更替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还要考虑其他干部和高层的意见,港.黑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以及内外势力的调整。
“总之,需要从长计议。”死了罢工的心吧。
“鹤音变得更像一位首领了。”年下恋人意味不明地弯起唇角,似是嘲讽,“冷酷,理智,善于忍耐和观察,惯于权衡利弊,时刻将组织的利益置于首位。”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差。我叹了口气。
我上前半步,伸手环抱少年黑手党的腰。层叠的绷带和纱布硌着手臂内侧的软肉,我仰头看他,语气认真:“谢谢你的夸奖——姑且当它是夸奖。
“灰雾事件结束后,我的确改变了很多。
“变得擅长和组织的武斗派相处,处理内部事务也是信手拈来。
“找到了明牌二五仔身份的平衡,也改变了对异能世界的认知。
“但我认为自己最大的改变是,我不再绞尽脑汁猜测你的想法。”
我收紧手臂,眼也不眨地和恋人对视:“于公,我是你可以信赖的下属,在这一年里,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总部的稳定,为你提供可靠的后备支持;
“于私,我是你最最亲密的恋人,会向你索取、也会为你提供宝贵的情绪价值。
“所以,我希望你能与我分享你的喜悦与忧虑,无论大小。”
太宰定定地看着我。
他的眼眸像一片寂寞的湖水,藏匿在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飞鸟不会为他停留,游鱼的身影也只是一闪而过,少年就这样孤零零、湿漉漉地,仰望着只属于自己的夜空。
“……那可能是一个,很长、很糟糕的故事。”首领先生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会觉得它很无聊,也许还会让你感到害怕,但是,它的确发生在我身上……或者,其他的‘我’身上。”
“没关系。”我语气轻快,“你可以向我要一个拥抱。
“我向你保证,任何一个‘我’都不会拒绝‘太宰治’。”
我可太了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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