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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小,盛西浔坐在床沿。

温淮期就坐在书桌前,两个人的腿相互错开,起身的时候难免碰到。

盛西浔攥住温淮期的衣角,喂了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淮期转头:“什么?”

盛西浔抬眼看他,“我没说你家里不好。”

温淮期:“你是没说,怎么了?”

姜茶喝得盛西浔都有些热,他捧着杯子,微微抬眼看着温淮期,眼眸好像被雨水湿润,让人忍不住回望过去。

盛西浔:“我怕你觉得我觉得……觉得……”

他不知道怎么说,感觉怎么说好像都有自己看不起温淮期的意思。

温淮期却听出来了:“我没那么想。”

他反过来问盛西浔:“有人觉得你看不起他,然后欺负你过么?”

他简直敏锐到可怕,连盛决都不知道盛西浔有过这样的时候,但才认识一周的温淮期却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盛西浔的从前。

盛西浔抿了抿嘴,他垂下眼,盯着姜茶的茶面,热气袅袅,熏得他眼眶都酸了。

温淮期的衣服都带着洗衣服的味道,哪怕衣服是旧的,却给盛西浔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盛西浔低低地嗯了一声。

温淮期坐到了盛西浔身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这没什么好哭的,是他们不好。”

盛西浔吸了口气:“我没哭。”

他怎么会哭呢?

明明已经过去好久了,出院后他还吃了一顿大餐。可盛西浔试着去理解,却发现那种心情一旦随着回忆牵扯,浮现出来的时候还是。

难过、难过和好难过。

学校里的事他对盛决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私立高中学生小团体也很多,转校生盛西浔和岑观是最后来的,凑在一起却被孤立了好一阵。盛西浔性格开朗,岑观暴躁很多,但开朗和暴躁的人也会有心事。

在某一瞬的难过能延长很久。

在这个大雨滂沱的秋夜,在温淮期的床沿,他居然想哭。

温淮期:“那要我给你擦眼泪吗?”

他的声音明明偏冷,此刻却温柔得盛西浔情不自禁地要靠近一些,他别过脸,说:“才不要。”

温淮期:“那还走吗? ”

他看了看外面的雨:“大不了去外面再湿一次。”

盛西浔低声问:“你会觉得我很麻烦吗?”

温淮期摇头:“是有点娇气,但可以理解。”

他的刘海还是一缕缕的,两个人坐得很近,靠在一起的部分温度传导,好像能让情绪升温。

盛西浔不可置信地说:“娇气?怎么可能!”

隔了一会他想到自己的臭毛病,又蔫蔫地点头,又问:“那我可以不洗澡吗?”

温淮期:“那你睡地上。”

盛西浔:“不要。”

他看向温淮期:“你好狠心。”

温淮期点头:“那我去找个防滑垫铺在地上,你洗澡的时候尽量看天花板。”

盛西浔喂了一声,非常不赞同:“谁洗澡不看自己身体啊。”

温淮期也笑了。

正好这个时候盛西浔手机响了,是盛决的电话。

盛决问:“你到学校了吗?”

盛西浔看了眼去找防滑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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