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宁:……
他掀开大毡房门帘出去,看着小毡房里的亮光,扯了扯帘子上挂着的铃铛,只听见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谁啊”,程松宁答道“是我”,还没等他扯平的嘴角放松下来,里头的人已经快步走近替他掀开门帘。
“喏,祝妮给你的药膏,消炎祛疤的。”
严斯铭看都没看,随手接过后放在桌上。
小毡房室内高度有限,他这么大个人杵着硬是把层高衬得更低,但就空间而言,这里其实比大毡房四个人住要宽敞得多。程松宁看了他头发还湿着,显然刚刚从水房回来,想想也没事,扭头就要走。严斯铭却把人拦了下来:“你今晚就睡这吧?”
程松宁回头瞥了他一眼:“我的建议是严导早点睡。”
严斯铭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反正明早你还要过来喊我一起去田里。”
羊一顿不吃饿不死,晚点赶出圈儿也没事。
关系到一年份的收成,家里的青稞地才是第一优先级,每天轮班去田里的人起得最早。
因此严斯铭理直气壮让成程松宁留在小毡房:“你起那么早,还会把别人吵醒。”
程松宁能如了他的愿?
不过是顾着严斯铭拉住他的左手才缝针,不好用力甩开。
“你不过来的话,那我只有去和牛萌萌说,我想感受大毡房的温暖,今晚和他换个床睡!牛萌萌不是很想独占小毡房吗?我这几天全部让给他。”
“……”
*
给家里的羊剪羊毛的这一天,所有人都累极了。
晚饭休息、洗澡洗漱过后,大家也没劲儿再去做其他活动,节目组还有什么别的安排统统交给明天再说。
大毡房的张赟最后一个出水房,顶着一头湿发进来。
他习惯性一扫室内:王思贤在看新闻,没准正在微博广场搜索自己的大名;牛萌萌正趴在床上和人聊天,看他那一脸微妙的表情,八成是隔壁的祝妮,下午二人可没少眉来眼去;哦对,还少了个程松宁……
不用想,对方此时此刻肯定在严导的小毡房里。
“该睡了吧?程松宁还不回来?”
王思贤头也不抬:“叙旧呢,急什么。”
伍赟擦着头发,稍一酝酿就是满嘴阴阳怪气的味儿:“当初你俩都在那个节目里,怎么没见你和严导搞好关系?”
牛萌萌的耳朵一抖,打字的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哎,那有什么办法呢?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眼缘和磁场的,比如我头回见你就看不惯,比如我和我师弟一见如故,再比如严导对我师弟独此一份的青睐。这人吧,看待问题的眼光就是不一样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两人半真半假地争论了一番,期间火|药味很重。
直到隔壁中毡房女士们关灯睡了,程松宁仍然不见回来。
“萌萌,你去问问松宁今晚睡哪儿。”
王思贤理所当然地指挥牛萌萌:“不回来睡,就把咱们的门帘拴好。”后者甚至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夜晚的毡房外有淡淡的青草香,偶尔能听到一声羊咩。
牛萌萌心情雀跃,正要拉响小毡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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