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几次后,严斯铭怒了,他大笔一挥——
把主视角调到别人身上。
不要是弟弟,也不要是哥哥。
那个总警司法律出身,人再有原则不过了,总局一定很喜欢,那就把明线换成他官场博弈、平步青云的过程,把哥哥弟弟这一家子的血海深仇藏到暗线里。
至于“好人不一定会有好报,但坏人一定会得到惩罚”这条原则,也将全程围绕“人之初,到底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辩题。
两瓣绞作一股,作为《恶种》的核心矛盾贯穿全片。
大改之后的剧本就不再是简单的报仇、找真相、认亲、伏诛忏悔。它的架构更大,视角更广,同时牵扯的内容也更丰富。瑰影的编剧团队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和各类专业人士打交道,光是顾问名单就列了三四张纸,其中涉及到敏感问题的,更是严格咨询有关部门。严斯铭也在深思熟虑之后,邀请米嘉来做联合导演。
米导自打去年《演员的品格》后,一直在港修养。
他如今的工作量很少了,一个是精力不济,一个是爱惜羽毛,米导不想脖子都埋土里了,回头再出个什么新作、把几十年的口碑毁于一旦……
严斯铭的邀约,米嘉很心动。
他在港片最盛行的时期也拍过警匪片,流传至今也不乏佳作,但比起米嘉在武侠题材上的造诣,相对而言这方面的成就就比较“逊色”了。
但思虑再三,米嘉到底没有答应。
他反而给严斯铭推荐了另一个人:谢宇璜。
谢宇璜此人早年一度被港媒称作天才导演。
但他生的时机不太好,怎么说呢,太晚了!
那时的港片市场已经走向末路,以谢宇璜一己之力,完全不足以救世。于是谢宇璜转战北美,进修苦学,一切又从头开始。后来,重新出发的谢导也有过不错的成绩,但话语权和创作自由又成了横亘在谢宇璜心里的两大坎,他到底没法大展拳脚。沉浮数年后,谢宇璜声势不再,最终归于平寂……
米嘉乍得一提起,严斯铭都快想不起这号人物。
脑子里稍稍过了几遍名字,严导有印象了:在他十七岁刚去留学那会儿,谢宇璜还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呢!隔段时间就会有谢导跟好莱坞某某大导合作、拍了什么片子的消息,惹得一群留学生激动又浮躁……
“他还在拍电影?”
“还在吧。”
严斯铭听着,怎么连米嘉的语气都不是那么肯定?
然而对方在顿了顿后,又再次回复道:“他还在的,我让他来找你!”
*
有活儿干,谢宇璜来得很快。
他来的那天,恰好赶上周信崇到瑰影“报道”。
谢导风风火火的打开门,乍得一看到这两个差着十来岁、但莫名神似的演员,连扭头看向自己时的那种陌生疏离感都如出一辙,众人打过招呼后,谢宇璜首先就对严斯铭起了敬佩之意:这么像的哥俩你都找的来?
导演们在隔壁说话,程松宁和周信崇在这边叙旧。
“我这点拳脚功夫摆点花架子都勉强,年纪到了,不得不服输,到时候训练怕是要遭罪咯!”
周信崇人至不惑,对自己的认知再清晰不过。
他不再是壮着胆子和导演打包票“这个动作我能做”,回头苦练一番就敢亲身上阵的20岁。
但周信崇看程松宁,又觉得充满希望和期盼。
“你不一样,我知道你身上有点功力在的。”
程松宁也不过分谦虚:“我也期待了很久。”
从出道到现在,这是程松宁准确意义上第一次拍警匪动作片,剧本里有大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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