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弯道,他差点被超速上来的小车逼到内线,膝盖从地面擦过一截,火辣辣的痛意瞬间从一处蔓延到全身,顾不上那么多,后头黑色宝马快速超过两辆车,距离自己还有30码的距离。
四轮驱动总比二轮快,在徒然变窄的隧道出口,他还是被黑宝马赶上!
对方鸣笛警告停车,阿囝不得不减速靠边。
他停好车,转过身对上警车里出来的一位警官——
“雨天开这么快,头盔不戴,还敢跟人别车压弯?”
阿囝下意识抓紧背包斜在胸前的跨带,紧张到语气完全干巴巴的,“对不起sir,我下次不会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试图看清对方的样子:高鼻深目,明明嘴里满是责备,神情却没有想象中的严厉。
宋永峥见他似乎是个学生模样,只教育,不忍多加责备。
说完后,他目光又扫到对方膝盖位置渗出的血迹,伸手一指:“你腿上伤成这样,自己都不觉得痛?”
阿囝慌乱低头,顿时想起痛来,不由倒吸气。】
兄弟俩的第一次有对话的单独见面,到这里才算走完一镜。
而这几镜正是谢宇璜掌的。
他对这种真实速度、追击场面的拍摄很有一套:从阿囝一来一去两次经过隧道,程松宁固然只亲自骑了一段路程,且设计的动作难度也十分有限,但硬是让谢宇璜拍出了足够多的效果,包括四轮警车追二轮二手摩托的场景。
程松宁也在监视器旁边看着。
回放到压弯那一段时,忽然有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捏了捏。
“?”
回头一看,严导面色沉静,但眉头却不自觉地锁着。
“您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不满意咱们就再来一镜。”
旁边的周信崇听着这话,忍不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第一次和严导合作,不太懂对方的脾气和节奏,但松宁这样的显然也大大出乎了周信崇的预料。
哎,这可是严导啊!
你小子就这么跟导演说话的吗?
听程松宁这么说,谢宇璜也直起身子:“严导有什么看法吗?”然而问完之后,他又自己回答道,“你也觉得不对劲吧?按理来说阿囝在雨里骑了有一定距离,但他摩托车轮胎留下的湿痕不应该持续这么长,顶多到隧道一半就已经干了,我们拍到出口这里时,路上竟然还有痕迹。观众的确看不出来这个问题,可既然咱们发现了,还是要改正比较好……”
程松宁:……
周信崇:……
严斯铭沉默了两秒,也不得不认同谢宇璜的严谨。
其实他的本意是想提醒一下谢宇璜,要尽量控制住演员各种危险动作都亲身上阵的风险,这才刚刚开拍,起码悠着点儿来吧?
然而谢宇璜似乎有种拿命去博一切的本能拼劲儿。
他不仅对自己的镜头有着极高的要求,也将同样的标准施放到演员身上,完全执行“严于律己、严以待人”。
而这样的标准,又跟追求“刺激”的程松宁不谋而合。
他们俩这么一对上眼,各部门又得重新准备再来一镜。
从后半夜申请暂时封锁隧道,到凌晨5点半天蒙蒙亮起来,《恶种》的拍摄标准拿捏得死死的,是以拍摄进度绝对不算快,开机一整天了,室内文戏拍了几场,外景也就刚刚过了个“峥嵘兄弟十八年后初遇”而已……
等到收工已经是天亮后了,众人打着哈欠返回酒店休息。
这次程松宁仍然和严斯铭住在同一层,乔艾刚想去楼下餐厅打包一份早餐上来,严导就提着餐大步跨进来,并且十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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