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陆凛那么厉害,被人殴打,除了护住头,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他那时竟也没想过要反抗。
他曾在一本书看到,每个人出生都拥有一双保护自己的爪子,随着年龄增长,会发展成伟大,坚不可摧的盔甲。
小孩的爪子稚嫩,他的才冒出一个尖,就被晏胜炳的虐待折断了。
7岁,晏胜炳第一次打他。
他那时反抗了,推了晏胜炳一把,第一时间要逃出家门。
快到门口,被晏胜炳抓住了。
喝醉酒的男人怒气中烧,拳头密集砸到他脸上,身上。
“你再跑啊!老子收养了你,打你是天经地义!艹!你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也敢看不起老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从没疼得这么厉害,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铺天盖地的血。
他真的很害怕。
所以他藏起了爪子,沉默挨打,这会让他少受一点伤害。
导致他很长时间忘记了,他其实也拥有爪子,即便不锋利,也可以反抗。
好在,18岁生日那天,上天送了他一份无与伦比的礼物。
他找回了他的爪子。
“在想什么?”余光注意到晏鹤清走神,陆凛又打破安静。
“在想还有不久能拿到驾照。”晏鹤清转过脸,双眸微微弯曲,“就那天请你吃泡面行吗?加火腿,牛肉,还有溏心蛋。”
陆凛音色沉稳,“好。”
*
练车地点和考场设置一模一样,应该是私人训练场。
场地开阔平坦,只有陆凛和晏鹤清两人。
晏鹤清试一次就过了科目二的项目,剩下就是刷学时。
隔15分钟,陆凛在旁边拍一次练车照上传。
时间过去,一天学时刷完,晏鹤清从车上下来。
天边处于明暗交界的时刻,不那么亮了,也没有暗到看不见。
陆凛举着手机抓拍了一张。
随后若无其事将手机放回口袋。
车留在练车地点,两人并肩往外走。
陆凛的司机在外等着了,晏鹤清先指着前方不远的地铁口,“不用送我了,我搭地铁直达,很方便。”
陆凛不勉强,“路上注意安全。”
点点头背上双肩包,晏鹤清往地铁口走,走了几步,他停住回头,陆凛还站着原地望着他。
晏鹤清忽然朝陆凛挥了挥手,“陆凛,周六见。”
明天开学,再刷学时得这周六。
路旁的路灯登时亮起,落到他微扬的嘴角。
这一排灯,仿佛专为他而亮。
陆凛嘴角不受控跟着上扬,从未做过的动作,他扬手,朝晏鹤清挥了一下。
上车,陆凛一言不发,只是目睹一切的司机,路过晏鹤清时,车速非常识相,放缓再放缓。
隔着车窗,陆凛目送晏鹤清走进地铁口,才收回目光,低头,拉大那张抓拍。
照片里,车上下来的少年只见半边侧脸,光影交错,隔得有段距离,晏鹤清的脸其实拍得模糊,看不出什么,陆凛的指腹却精准落到他嘴角,很轻、很轻地摩挲。
片刻,设成了屏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