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慈对此一笑置之。
渡越山自然没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只是谢宥特意来找过他一回。
“你真的要和藏雪君结亲吗?”谢宥背对日光而立,他侧脸棱角分明,和平时的温润大不一样,有种别样的凌厉深沉。
谢归慈正在拨弄薛照微送过来的十六弦琴“雪泥”。抛开它与仙人传说有关的传奇与作为神器的力量,这确实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琴,音色毫无杂质,泠泠清寒,即使不同音律的人也会为它的声音而沉醉。
只是与薛照微不太相配。
藏雪君薛照微,即使道号再风雅柔和,也无法掩盖他是个剑修的事实,而且走的还不是师延雪那样轻巧敏捷的路子,一招一式都杀气凌厉,大巧无锋。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和谢宥的对话上,听了谢宥的问句也只是不冷不淡地“嗯”了声。
谢宥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眸光极为晦涩:“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想办法为你拒绝这门亲事。”
泠泠琴声戛然而止,谢归慈停下拨弦的手,似笑非笑看向面前这个曾当亲兄弟对待的小师弟:“谢宥,到底是我不愿意,还是你觉得我不愿意?”
他反问的语调极轻,却一字一句叩着谢宥的心脏,让他好像所有的心思都在谢归慈清明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谢宥勉强稳住语调:“你与藏雪君平生素不相识,对他肯定没什么感情可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权势地位而去攀附藏雪君的人……”
谢归慈“哦”了声,轻飘飘地接话,“可是你觉得、你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师兄。”谢宥张了张口。
谢归慈抱琴起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谢宥,“我做什么决定用不着你来干涉,我是什么人也不用你来评判。”他顿了顿,才回身瞥了谢宥一眼,“更何况,你要是坚持认为我不愿意,为什么不去和你师父、和薛照微说?”
谢宥脸色白了白,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挤不出声音。
谢归慈觉得他这个人没意思极了,分明是他自己的私心,却仿佛一副为了你好的模样,真要有一丝可能损害到他切身利益,他却绝不会去做。
“谢宥,别每次都来恶心我。”
谢归慈说罢抱着“雪泥”走进屋子——说是抱,但也和拎差不多,这样贵重的神器,在他手中好像也只是见平常的玩意。殿前帘幔在山风中距离卷起,如一重一重飘落下的雪白梨花,他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烟雾帘幔后,徒留谢宥一个人脸色极其难看地站在原地。
………
“传言越来越离谱了,宗主。”一个弟子担心地开口,“我们真的不阻止一下吗?这样下去恐怕会对您的名声有损。”
宗主从渡越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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