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像是快要睡了,呼吸都变缓慢了。
可过了一会儿,他却又低声说了一句,“我可不想要个缺胳膊短腿的老公。”
他最后两个字说的尤为含糊,几乎听不清。
但段执还是一瞬间捕捉到了。
他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是看见季书言抖动的睫毛,又跟个哈士奇一样激动起来。
他搂着季书言追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季书言眼睛紧闭,装死。
他说这话也就是一时冲动,现在心里已经躁得快要撞墙。
段执却不放过他,在他耳边说道,“你叫了老公是不是?再叫一遍,求你了季叔叔。”
傻子才再叫一遍。
季书言把脸埋进枕头,拉过了被子,挡住了自己,闷声道,“我要睡觉了,不许吵我。”
段执不干。
他也钻进了被子里。
一切隐秘的情绪都被藏在了一方柔软的羽绒被下。
底下发生了什么谁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季书言的惊呼声,和羞臊到极点的低喝。
季书言被段执缠得头都昏了,嘴唇也给亲肿了,满心在想,他到底是找了个对象,还是找了个魔头。
但他还是没有拗得过段执,被逼狠了,眼眶都隐隐发红,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凑到段执耳边。
“老公。”
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季书言叫完就翻脸不认人,段执还在心口激荡,他就一脚把段执踹到了旁边,死死压住被子。
“睡觉。”
他斩钉截铁,从被窝里探出手,把卧室里的灯关了个干净,一盏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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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言在医院一直上班到了年二十八,他不是今年春节值班的人,所以放得也不算晚。
明天段执就要坐高铁回去了,他特地提前订了一桌年夜饭,算是他跟季圆还有段执三个人的小团圆。
季书言还开了瓶红酒。
今天他们坐的是另一张小圆桌,三个人虽然不多,但是摆了满满当当的菜,八荤四素,屋子里挂着红色的福字,墙角的小盆栽上也被挂了红色的剪纸,看着也不冷清。
季圆坐在他左边,段执坐在他右边,都是一样年轻的脸,但一个是他的亲人,一个是他的爱人。
段执微笑着望他,神色温柔。
明明还没有喝酒,他却觉得自己有些微醺。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
他家没有这么重要的规矩,团圆饭,只要人都在就好,吃得开心最重要,所以他给几个杯子添上酒,直接就说道,“开饭吧。”
今天还不是除夕,自然是没有春晚看的。
但是电视里这么多晚会,随便挑一个也能当背景音乐,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从国家大事聊到隔壁王阿姨家里又多了个小孙女。
世界局势与家长里短齐飞,想到哪儿说哪儿。
吃饭到最后,季圆跟段执还碰了碰杯。
他俩这一年也是天翻地覆,本来是一个宿舍的兄弟,段执却凭空升了辈分,成了他舅妈。
初时季圆也觉得别扭,但如今这满屋的热闹,季书言跟段执坐在灯下,都是眉目如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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