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多少有些难堪,他不想让季书言听了难受。
但季书言已经猜到了答案。
“你家没有让你进去是吗?” 季书言盯着他又问。
段执犹豫再三,才轻轻 “嗯” 了一声。
他又解释道,“我回去了,但是我爷爷这两年身体不好,又是过年,所有宾客都在,闹起来多不好看。我姑姑就把我劝出来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尽量弱化了所有冲突与矛盾。
但是季书言还是从这几句话听出了刺痛。
除夕夜被赶出来,满座的宾客,亲朋好友,都在一个屋子里头,甚至隔窗能看见这一出热闹,唯独段执进不去那一扇家门。
到最后还是被姑姑劝出来。
劝。
这个字季书言心头涌起一股火,却又夹杂着一丝酸楚。
他知道段执的性格,绝不会是到开席才回去,可是却等亲戚都来了才被劝走。
那段执到底是等了多久,又被晾在风中多久。
他这么骄傲的,生来聪慧冷静的段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甚至不敢去问。
段执在视频对面看着季书言,有些担心,因为季书言的脸色实在难看。
他这么久也只见过一次,是季书言的一个病人在动手术前就突然去世了,虽然责任不在他们,但那天季书言也是这样满身低气压。
他不由得放缓了口气,“其实我也猜到了是这结果,家里哪有这么快能回心转意,我都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了。再说酒店里环境也不差,我还跟朋友约了见面……”
但他话说到这儿,声音就像被突然掐断了。
因为他看见季书言闭上眼,咬着嘴唇,嘴唇却轻轻哆嗦着,胸膛不住地起伏着。
即使隔着屏幕,他也察觉到了季书言的情绪。
季书言在生气,甚至是伤心。
因为他。
只是季书言不习惯露出太软弱的样子,所以极力忍在心里。
段执说不下去了。
他瞒着季书言就是不希望影响季书言的心情,但瞒也没有瞒好,还是一地狼籍。
季书言勉强压住心口的怒火与抽痛,缓了缓神,才又睁开了眼。
他尽量平静地问,“这几天你就住在酒店,除夕到现在都是吗?”
段执这次没撒谎,“嗯。”
季书言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盯着放在床头的小蛇摆件,这次回家,他把这个粗糙的木雕给带回来了,连段执都不知道,因为是他从医院里直接放进口袋的。
这条小蛇也跟着他一起过年了。
昨夜传来炮声的时候,他的手心里也握着这个小木头蛇,想给段执打电话,又怕段执是在家里,反而添了麻烦。
可现在他才知道,段执是在酒店过的年。
他想起他除夕夜跟段执通话,段执说自己在家里吃年夜饭,那时的段执该是什么心情。
季书言心头又抽了一下,鼻子也一阵酸涩,但他偏了偏头,不想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