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终有一天会死,但绝对不可能是这么窝囊的死法。”
引鸳赞同点头,随即又疑惑道:“那陛下刚刚为何会........”
“因为邱太医给我换新药了。”秋君药说:“我身体不济,邱太医和齐太医等人翻阅典籍,想出了个新方子。”
“服下药后,会假死一段时间,来保存精力,等到天亮之后,就会逐步解除龟息状态。”
“原来如此。”引鸳恍然大悟。
“吓到你了吧。”秋君药怜爱地摸了摸引鸳哭红的脸颊,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
“陛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换药的事情。”引鸳好气啊:“害的臣妾不明就里,差点想追随陛下而去了。”
“那是谁因为引老丞相的事情和我吵架冷战的啊。”
秋君药说:“三天,整整三天把自己的夫君晾在一边不管不问,我又不是没去请你,你直接把我的诏旨烧了,看也不看。”
秋君药伸出指尖,捏了捏引鸳的鼻子: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你敢这么放肆,敢烧天子的诏书。”
“烧又怎么了。”引鸳说:“谁让你要罢爹爹的官。”
“也不是要罢他的官。”秋君药心想一大早就要和老婆谈政事,当皇帝真累人:
“你爹爹要是不隐退,朕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提拔。”
“可是爹爹是好官。”引鸳不解:“如今朝堂上都是一些品行端正、清正廉洁的官员,这些可都是爹爹慧眼识珠,一手提拔上来的。”
“是,朕没说他们品行不好。”
秋君药叹息:
“可是品行好,不代表他们有经世致用之才。”
“他们很多人,都是世家公族的子弟,空有清谈,但一旦让他们真的推行一些法令和制度,他们便不会了。”
“笔下虽有千言,但胸中实无一策,焉能用哉?”
“我们有时候要用的官员,不是要他们日赋万言,我们要贴着地面去看,去看看他们到底为了百姓做了什么实事。”
“例如普通百姓的农耕、商人的创收,军队的整肃。最简单的一句话,如今的大端,是否每个人都能吃饱饭,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
“再者,你父亲提拔的那些官员,不可否认,有些是忠臣,但是他们同时也拥有大量的特权,大量兼并土地,施以赋税。试问,一旦赋税过重、地租剥削,农民沦为流民,谁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皇位上?”
“我想要的,是那些真的懂得人民苦难、真的懂得建言献策的寒门名士。他们虽然出身寒微,也未必能学的什么贵族礼仪,但只有他们,才真的懂得基层民众的苦,懂得百姓的苦。”
秋君药站起身,被引鸳扶起,走到书桌前,将那份官员册交给了引鸳:
“阿鸳。”
秋君药说:“我没什么大的志向,也不可能带着这个朝代瞬间走到不符合它生产力的社会阶段。我能做的,只想让大端王朝多一些人能吃饱、睡好,就再好不过了。”
“........”引鸳低头看着那本官员册,指尖用力捏紧,随即才仰头道:
“陛下认为,那些出身低微的人,真的能管好这个国家吗?难道那些个王公贵族的后代,就真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秋君药笑:“灌江水浊,能滋养两岸民众;清江水清,也能灌溉四方。”
“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寒门之士,都不能偏用任何一方,需要相互制衡。只要能为百姓做实事的,就不论出身,爽快提拔;若谋害了百姓利益的,就当即撤职。谁也不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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