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伏身叩首,每一个动作都挑不出任何错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任何的轻慢懈怠,即使秋君药从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看他。
直到引鸳将秋君药的最后一丝头发梳理顺,帝后两人对着镜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能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随即,秋君药站起身来,引鸳则后退一步,离他身后半步的地方不远不近地跟着。
秋君药没说话,楚瑜也没有说话,直到秋君药走到内殿的桌子前,楚瑜才换了个跪的方向,面对着秋君药,依旧跪的端正。
“........”
秋君药没有虐待人的习惯,就算他今天知道楚瑜心里没憋好屁,也不得不开了口,道:
“起来吧。”
他说:“来福,给楚瑜看座。”
“是。”
来福正想离开,楚瑜却开口了:
“多谢陛下隆恩。”
他说:“但近日罪臣是来请罪的,不方便坐下,希望陛下准允罪臣跪着。”
言罢,他又再度重重叩首。
“请罪?”秋君药闻言,余光斜过去看他一眼,明知故问道:
“你何罪之有?”
“臣作为贤王之妻,未能时时劝诫夫君谨言慎行,导致夫君冲动酿下大错,故如今的一切,均错在臣媳。”
楚瑜道。
“哦?”秋君药道:“听你这意思,是说秋景和没错,错在朕了?”
楚瑜抬起头,道:“罪臣绝无此意。我夫他心系皇弟,故一时盲目,行将踏错,致使遭遇牢狱之灾。罪臣不求陛下能宽宥他,只求陛下看罪臣和他夫妻一体的份上,让我和我夫共担罪责。”
楚瑜知道,现在的秋君药正在气头上,让他放了秋景和简直是天方夜谭。不仅如此,他要是敢提让秋君药原谅秋景和这种话,肯定也会被大发雷霆的秋君药治罪,到时候连唯一能护住秋景和的人都没有了,那他就更惨了。
楚瑜不是傻子,思来想去,索性以退为进,让秋君药也一同把自己打入监牢。
如果秋君药不准,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退一步,提出一个更不过分的要求:让秋君药允许自己去探望秋景和;如果秋君药准了让自己入狱,那他就可以和秋景和一起关在牢里,到时候他就能在牢里照看秋景和,也可以让秋景和尽量免受牢狱之苦。
“........”
楚瑜那点小心思,秋君药那能看不透。
左右都是套,因此秋君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放在桌面上的指尖点了点,像是在思考。
大殿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要是换做其他人,面对沉默的秋君药,早就紧张的双腿直哆嗦了,但楚瑜毕竟在大端卧底了那么多年,即使是这样,依旧还稳得一批,跪在地上,不慌不忙地等待着秋君药的回答。
秋君药知道自己不管是准还是不准都会陷入楚瑜的圈套,因此选择模棱两可道:
“此事再议。”
他说:“你且先回去,等朕想好之后,再派人来回复你。”
说罢,挥手就想让来福送客。
“.......”
楚瑜没想到秋君药竟然既没有选择同意也没有选择不同意,这出乎他意料的回答令他难得地愣了一下,当下也稳不住冷静的面皮了,急的差点没膝行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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