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你是想立........立太子吗?”
秋君药闻言怔了一下,脸上笑容渐收。
他骤变的表情看得秋景明心中七上八下的,直到秋君药默默拿起了矮几上的玉杯,饮了一杯茶。
秋君药喝完茶,也没有马上回答秋景明的问题,而是在秋景明忐忑的视线中,淡声开口道:
“谁告诉你的?”
他把被子放在桌上,轻轻敲出一声响,又重复了一遍:“谁和你说,朕想立太子的?”
秋景明虽然有些笨,但被秋君药调教了那么久,也不至于全然听不出秋君药话里的潜台词,闻言大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忽然断了,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
擅自揣测君意,对于上位者来说,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
秋景明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请罪还是该装作无事发生,梗着脖子,其实浑身已经僵硬了,也血液都逆流了:
“儿臣,儿臣是..........”
秋君药看着秋景明期期艾艾、吓的不敢动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脸上平淡的表情复又恢复了柔和,低笑道:
“怎么吓成这样。”
秋君药说:“朕还能吃了你。”
他道:“你们几个哪一回犯错,朕有真的罚你们。”
看见秋君药笑了,秋景明紧绷的后背肌肉才缓缓恢复松弛。
他无声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之后,只觉肺部憋气别的快要炸了,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直到理智逐渐回笼,秋景明这时候才发觉,自己掌心已经留了几个明显的指印,应该是他刚才紧张时,不小心用指甲掐出来的:
“.........”
余光里,见秋景明发白的脸色已经缓缓恢复了正常的血色,秋君药才饮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你别紧张,好好回答就是。”
“是。”秋景明果然被套了话,速速把秋景和供了出来:
“是二弟和我说的。”
他说:“他说,父皇最近想立皇太子。”
“........朕就猜到是他。”
秋君药的指尖在玉杯上来回摩挲着,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手指在玉杯上更显莹润透明:
“除了他,倒也没有谁,能猜到朕在想些什么。”
言罢,秋君药话题又一转,饶有兴趣地问秋景明:
“说起来,你二弟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他?”秋景明闻言怔了一下,随即思索半晌,摇头道:
“儿臣不知道。”
“不过,我听别人说,因为楚瑜之前帮过那些灾民建过房屋,还广布施粥,现在在百姓中的声望很高。”
“很多百姓听说了楚瑜的事情,有时候也会找楚瑜帮忙,楚瑜不好拒绝,但他毕竟只是皇子妃,很多事情做不了,就找二弟想法子。二弟又宠爱他,对于楚瑜所提之事,倒也一概应下,最近他又接待了一名科举中被人顶替的举子,正在为他奔忙。”
“哦,还有这种事?”秋君药问:“那个举子,怎会被人冒名顶替?”
“他出身寒门,又恰好和右仆射家的嫡子同名同姓,右仆射嫡子没什么大本事,又想入朝当官,见他有才华,便起了歹意。他威逼不成,就在放榜当天,让人将那无权无势的举子打的差点半身不遂,好悬才留着一口气,爬到二皇子府求助。”
“竟然有这种事。”
秋君药说:“但朕记得,春闱放榜的事情,好像之前,朕有交给老四做吧?”
“是。”秋景明尴尬地挠了挠脸:“因为怕父皇怪罪四弟,加上那举子实在是可怜,二弟便将这件事情悄悄揽了下来,答应替他处理。如今京兆府尹已经在审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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