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还算比较安全,但即使如此,素远仍旧紧握着手中的铁棍。如果石森打算再次伤害神父,他会用手中的铁棍敲碎他的脑袋——伤害神职人员是罪无可恕的罪。
“石森,好些日子没见了。”赏南轻声道。
“是啊,”石森一动不动,苍白的嘴唇嚅动着,“以后没有我,您又要重新去找理发师了,不过您是神父,整个圣危尔亚的理发师都会为您准备好他们最专业的工具,随时供您使用。”明明应该是阴阳怪气的话,但从石森的口中说出来,却莫名觉得他真是如此认为,现实也真是如此。
“我本来……差点以后都不用理发了。”
石森脸上浮现出真实的愧色,“神父,我很抱歉,我也不想的。”
赏南坐在简陋的椅子上,不是神父小堂他那夸张华丽的座椅,也没有典雅厚重的书柜和台灯,他坐在审讯室里,头发湿了又干,已经有些乱了。
哪怕处境简陋浑身狼狈,神父也依旧是他印象中的神父,给他一种神父会普度众生的错觉。
那是错觉,石森清楚地知道。
可他仍然被这种错觉吸引得想要将自己的满腹委屈和悲痛倾诉给神父。
“石森,一切都还来得及,每个人都有重生的机会。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你的一次新生。”
“说吧。”
床尾紧靠的墙壁上不知道是谁用红色油漆在上面画了几笔,石森盯着这面墙一直看,看得眼睛发疼,才终于眨了下眼睛。
“神父,我小时候的家里,也有这样的乱涂乱画,我妹妹涂的,她叫石小芮,比我小半岁,如果她能一直活着,今天就是她的二十岁生日。”石森吃力地把嘴角勾起来,他长得粗犷,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细腻和温柔,哪怕是修剪顾客头发时,他都像是一个正在宰杀牲畜的屠夫,但他说起石小芮的时候,他的眼睛、他的深情、他的语气都温柔得像外面柔软的雪花。
素远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记录本。
“我们家只是圣危尔亚很普通的家庭,我们住在第三街区,您知道的,第三街区被几个大老板垄断许久了,但我们生活得很幸福。我的父亲辛苦工作,终于带我们来到了繁华富足的第一街区,在这里,连我的母亲都找到了家庭教师的工作。”
“他们很忙,石小芮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后来我们都被送去了教会学校念书。”
“她看起来就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孩子,伶俐漂亮,乖巧懂事,老师也最喜欢她,八岁那年,她通过了唱诗班的选拔,成了唱诗班中年龄最小的小姑娘。”
“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妹妹,可在我眼中,她就是我的亲妹妹,”石森眼眶中出现隐约的泪光,“以后,她可能会早恋,我肯定不会同意的,但如果她喜欢的男孩子是个正直善良的人,那我觉得不是不能接受,我还会努力念书和工作,给她买许多她喜欢的漂亮裙子和布娃娃。”
“但我所珍视的一切,在学校唱诗班拿到了第一名之后,全部都毁了。”
“唱诗班获得了和教皇共进晚餐的机会,我的父亲给她买了昂贵的公主裙,我的母亲给她买了一束要送给教皇的鲜花,并且给她编了漂亮的头发,这不仅是她的荣耀,也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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