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夋和他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又黑又瘦,他爸板着脸,“谁干的?”
赏南、佑茗、吴夋,还有李苳,四个小孩站在一排,赏南和佑茗没哭,赏南是觉得没必要哭,佑茗是哭不出来,他嘴角甚至还有不明显的笑意,只是天黑看不出,而吴夋和李苳则都是满脸的眼泪。
赏南主动说道:“佑茗赢了一颗玻璃珠,他把那颗玻璃珠给我了,张壮壮就说我们破坏了游戏规则,然后就用玻璃珠砸吴夋,接着张壮壮就骂我是妖怪,冲上来打我,把我按在土坑里,用沙子丢我的脸,用拳头打我的脑袋。”赏南双手把刘海掀了起来,额头上是张壮壮使劲用拳头打出来的伤,红得像是要快冒出血。
佑茗嘴角欢愉的笑意瞬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黑幽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张壮壮的背影。
赏英树看自己儿子那被揉成了像咸菜一样的衣服,灰头土脸的,还带着伤,心情也不大好,“张叔,小孩子打个架的事儿,算了吧。”他是不想邻里之间因为小孩子闹僵,主动退一步。
老人眼睛一瞪,“说是壮壮打的,有什么证据没有?”
吴夋立刻嚷道:“我们都看见了,我和李苳,还有佑茗,我们都看见了!”
“那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联合起来欺负我孙子!”
赏英树的脸登时就冷了下来,吴夋他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张壮壮这小孩有多讨嫌,众所周知,所以其他几个小孩的大人才不让他们跑远了玩儿,指不定张壮壮就会欺负他们。
结果这就在眼皮子底下,张壮壮就把赏南打得一头伤。
“我孙子怎么着也是流了血,还说头疼,说不定是脑袋被打出了问题,我们一定……”老人义愤填膺的话被赏英树的动作打断了。
赏英树突然站起来,吓了老人赶紧把自己怀里的孙子抱紧了些,但赏英树并不是要对这爷俩做什么,他拎着水杯,径直走到赏南面前,弯腰把赏南抱起来,赏南身上的尘土全掉在了赏英树衣服上,赏英树又掀起赏南额前的头发看了看伤,再次看向那爷俩时,他脸色极差,“行,那我们就走流程,验伤,打官司。”
不给那爷俩反应的时间,赏英树另外一只手直接牵起了佑茗,“我们走。”
佑茗看着牵着自己手的这只大手,温热宽厚,他不由自主地回握对方。
路过那爷俩时,赏英树用温和的语气对赏南和佑茗说道:“别怕,死不要脸的不止这个老东西,满世界都是,这次我先教你们,以后自己要学起来。”
张壮壮他爷爷气得胡子头发都差点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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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口,佑茗打开了家门,里头漆黑一片,赏英树皱眉,问佑茗,“你爸妈没在家?”
佑茗摇了摇头。
赏英树伸手就把佑茗已经打开的门又给关上了,掏出钥匙开自家的门,“那你先来我们这边,我正好要给小南洗澡,洗一个也是洗,洗两个也是洗,你俩一块儿吧,洗了澡我给你们下碗面条,张心心打麻将去了,一时半会儿肯定回来不成。”
佑茗跟在赏英树后面,第二次走进小南的家。
赏英树把赏南放下,去外面阳台取了两套干净衣裳,他推着两个小孩进浴室,打开花洒试水温之后,他才问道:“壮壮流鼻血,是谁干的?”
总不能是李苳,李苳是个小姑娘,出了名的胆小,她根本就没动手。
佑茗被赏英树把衣服全扒掉了,他坐在小板凳上缩成了一团,“是我打的。”他说完以后,扭头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赏南,赏南已经开始给自己抹香皂了,小南好白啊,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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