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之前被人打死在这条巷子,后来这巷子装了不少监控,没有了死角,大部分的人都开始选择走这条巷子,不仅路程短,还变得比之前安全不少。
是有度数的小坡,哗啦啦的雨水从最上头,像溪水一样从路的两边奔腾向下,两侧围墙上的碎玻璃被雨水浇得闪闪发亮。
玻璃闪动出几道黑影。
赏南敏感地扭头,距离他十米不到的位置,一个穿着黑色雨衣戴着兜帽的人正朝他走来。
来者不善,这是赏南心里的第一感觉,而在看见对方手中闪着寒光的刀之后,他便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
见自己被发现,对方脚步加快。
赏南抱着伞直接朝前面狂奔,只要跑到小区门口就好了,虽然现在大情况不算好,可小区保安还是日日在值班室值班。
抱着伞跑不方便,赏南把手里的伞丢了,直接淋着雨朝前面狂奔。
他身体这几个月一直算是恢复期,在雨里面的爆发性奔跑已经超过了他身体的负荷,可对方如水牛一般的喘息就在身后不远,赏南一秒都不敢停。
这人的面色不对,他很年轻,看起来比诧还要小,可五官已经拧成了一团,他速度异常快,眼睛布满血丝。
他扬手便攥住了赏南雨衣的帽子,赏南脚步一下子停下来,他整个人被朝后拖,衣领卡住脖子,他差点被勒断了气。
冰冷的雨水让赏南牙齿忍不住打颤,他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张开嘴,雨水先一步灌进嘴里。
那把刀举了起来,比市面上的水果刀大许多,刀刃朝着赏南的脸。
那只手用力攥着刀柄,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朝着赏南的喉咙正中狠刺了下去,赏南闭上眼睛。
“噗呲”
很柔软的一道声音,血液像广场地面喷射出来的喷泉一样,水柱一般扎入雨丝之中,第一道血液喷出来之后,便是源源不断如溢出水杯边缘的水一样,从刀口之中渗出来,顺着脖颈,一直淌进衣领。
青年受伤捂着脖子,血液又穿过指缝,将他的整只手都染成了红色。
血沫子从他嘴里跑出来,像快被晒干的螃蟹那样,咕噜噜,冒出一大堆红色血沫子。
赏南从地上爬起来,他抱着后脑勺在地上蜷缩成被煮熟的虾子形状,他被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怪力给丢了出去,撞在墙上,整个人都感觉被撞碎了。
可他明明听见了刀尖扎进身体的声音。
从疼痛中缓过劲来,赏南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手掌撑在湿漉漉的地面,那些雨水从上方流下来,是红色的。
赏南怔愣地仰头看向前面,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人的那一刻,耳畔的雨声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诧像一条濒死的鱼,时不时地会弹动一下,他手掌捂住了脖子上的那个豁口,但止不住血。
那些混杂着血液的雨水,淌过赏南的手掌,膝盖。
赏南觉得它像岩浆一样,烫得他没办法再跪在地上。
14晚走一点点就好了,赏南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诧还具不具备自我修复能力,它没有黑化值了。
被刺伤脖颈明显让诧极度虚弱,他手指在水中动了动,那穿着雨衣的少年握着刀,胯在他身上。
赏南想爬起来,但手掌像是被钉死在地上一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举着刀又狠狠落下,扎穿身体的声音比前几天的雷声更加渗人,地上雨水变得越来越红。
“住手!”赏南整个人痉挛起来,他用力拔着手掌,手肘好像都快直接从骨头上脱离了,可仍然毫无作用,“住手,我草你大爷!”赏南哭得口齿不清。
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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