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自己,只为了再去问问殿下,为什么要抛弃自己这个奴才。
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听瑜说过喜欢自己的,说过要带自己回都城,为什么要任由冬日里的野狗啃噬自己的尸体。
长容真的只想要殿下把他当成个存在过的奴才,就算是殿下可怜他派人来给他裹了草席丢到山下都好。
念及此,不由心绪郁结猛然吐了口黑血。
等长容再次醒来后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没有过去绝望的疯狂,而是阴郁的死寂,黑眸如透不进光的深潭。
义军规模占据天/朝版图大半,但并非所有义军都是一条心的。总共分为三方势力,卢怀仁这支实力不强占据地离都城也越远,可以说是夹在另两方中间不得施展。
长容不要命,跟着义军打了几仗后卢怀仁身边的兄弟也都渐渐把他当成自己人,酒后甚至还会拉着他闲聊。
“陆副尉,我小六现在打心底佩服您。”一边说一边醉乎乎打着酒嗝。
长容没说话,他今日浑身黑气笼罩无人敢近身,这人如果不是喝醉也不敢靠近他。
“陆副尉,您怎么不说话啊…啊?”
“把他拉开。”长容紧了紧自己的手,忍着不断刺激着理智的嗜血因子。
士兵立马胆战心惊地将小六拉开,然后坐在台阶下灌酒聊天。
长容兀自又喝了一杯,今日他记得清楚,是殿下同驸马成亲的日子。都城内是不是处处都挂着红绸,他从未去过的公主府是不是宾客如云。
殿下是不是在等着她的驸马,他们今晚会不会做极亲密之事,殿下在做那事的时候会想起自己吗?
会想起死在蜀中那位得用的奴才长容吗?
他感觉不到醉意,只能又往口中送了一杯。过去卢怀仁问他名讳,他说自己叫长容。
旁人说长容这名字很怪,难道没有姓吗?
长容他没有姓氏,但下意识说自己姓陆,叫…陆长容。反正他无论生死都是殿下的人,顺了殿下的姓氏也没什么。
从那往后军营里的人都叫他陆副尉。
忽然台阶下几人说起来皇家传闻,“前些日子蜀中那人死了你知道不,挂了好久的白布,我们进城都不敢大声喝酒了。”
“谁啊?”
“皇帝亲娘,要不然谁还能有这么大阵仗?”
“呸,现在我们义军已经占据那么多城池,这皇帝还有心思管亲娘白事呢,我们百姓的亲娘也没见他多在意。”
“皇帝家不就是规矩重,听说还要守孝三年。”
长容手中的杯盏落下,神情莫名。殿下也要守孝三年,是不是不会跟那宋知山成亲?
长容想到这时连死了许久的心终于活过来,立刻让人去都城打听现在的状况。
最后得到延迟婚约的确切消息时,长容连剑都握不稳,一心只想着要在殿下守孝的三年里杀到都城,去找殿下。
想见殿下,想问她。既然殿下记不起自己这个奴才,那自己就让她一辈子记得自己,记得忤逆叛乱的叛军头目。
*
刚抛弃反派的那几个月,010都不敢跟宿主通报反派现在的状况,总不能说死里逃生了几回又去外面冻了一天吧。
所以宿主问它,它都回答反派现在过得很好,吃穿不愁每天乐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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