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
“此处虽好，却不是我的道。”他叹息。
“我……”她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心中却充盈着一种痛苦的绪。仅仅是昨天晚上他没有来，那样难过，以后永远也看不见他，又该如何？
“随我下山去吧，我会保护你。”他中同样温柔。
“人间很好，你会喜欢的。”
“若是不适应，我再送你回来。”
与世隔绝的少女思索片刻，终于。
她离去时，山中白鹿衔住她的裙摆，赤豹送来灵药，百鸟鸣叫，诉说不舍。
“我只是去人间看看，一定会回来的。”她挨摸摸它们，最终随着青年离去。
此后山野化为城镇，或者海港，人来人往，一派繁盛象。他们结伴在人间行走，心相通，结为夫妻。
他不止是道士，也是人间皇族，幼年时因权力倾扎被排斥在中心外，闲云野鹤一般，得不到多少权力。但他有一位不凡的妻子。
“天下苦难何其多，若我继承大统，一定要这天下四海安平，再无苦厄。”
“郎君一定能得偿所愿。”她总是这样温柔，握着他的手，不惜损伤自身，也要助他实现大愿。
即使他才华横溢，政绩不俗，也始终不到他想要的。他没有母族势力，也没有妻族势力，因崭露角被围杀，身受重伤。
“天命不在你，太子殿下也是贤德君，他以后会是一位好皇帝……你与我归隐，好不好？”她哀求道。
“天命…为什么要听天由命？”
“你觉得太子比我强，强在哪？”
“他有一好出身，天生该万众瞩目？还有一位出身大族的妻子，得到了天下文人敬服…，不过品貌平庸人，也配坐拥这帝位吗？”
他暴怒，伤处复，竟咳出血来。
“他心胸宽广，知才善，也关心民生疾苦，更是天命所钟的帝王，此后会开辟盛世。但在我中，你胜过他千百倍。只要天下是天下，帝王是哪一又有什么紧要。”
“你如今伤势沉重，最重要的不要再想那些费神事，等伤养好，再徐徐图。”她安慰道。
“好。”他似乎被劝住了，神却幽深。
伤及心脉，寿元无多。
即使有灵药，也无法挽回失去的寿元。
但古籍中有异法。
神女心有九窍，食长生不老。
这念像一粒种子，一旦种下，没有回转的余地。他遏制过，终究徒劳无功。
“我要回去了。”她说，“我想回家。”
“这是你的家，有我们的孩子。”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离开。被一位神女倾心，使他忘记了她会有离开的可能。
“我很久没有回那座山了。”她语气疲惫，却坚决。他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神女终将回到天上。
当他动手的时候，才现她惊人的羸弱。
她已经不是昔年的神女，人间的声色只会磨灭她的灵性，一次又一次救他于危难中，耗尽了她的本源。
但她的心脏仍然漂亮，像传说中的那样，生有九窍，食祛病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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