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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还过来?”

奚年其实没有很清晰地知道,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但是傅绥接连两个问题, 让他有一些烦躁, 又一次反问:“不是你叫我过来的?”

“夜场是猎艳的时间。”傅绥偏过头,靠近奚年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接近于气音, 除了奚年没有人听到,听到他的话,奚年更烦躁了,点名的事不用多想,应该就是他们安排的。

但傅绥出门比他早, 不可能是提前知道他要来在这等着,他来干什么的?像他说的,猎艳?

“你既然过来了,”傅绥起身, 慢条斯理地把衬衫扣子扣才了最高,低头说,“跟我回去吧。”

那边新结拜的兄弟要去楼上吃烤串,奚年被傅绥带着走出了酒吧, 傅绥的车停在地下二层, 停车场里很安静, 只有偶尔的引擎发动的声音, 奚年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傅绥刚刚的话。

“夜场是猎艳的时间。”

“你既然过来了,跟我回去吧。”

他在喊奚年回家, 同时也在开玩笑, 一个暗示意味很强的玩笑, 从前他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就是故意的。

奚年一路都没有说话,傅绥也没放音乐,车内开着空调,但因为奚年喝过酒,车窗留了一条缝,车厢里都是呼呼的风声。

奚年不断地思考着,傅绥是什么意思,他的心跳有一些快,头一次想到一个从来不敢去想的可能。

他奢望着这个可能,欣喜于这种可能的存在。

同时又因为这个可能,他不可避免地变得贪婪起来,贪婪到,还没有验证是否真的如他期盼的那样,就已经开始因为这种不一样的关系对傅绥有了更多的要求。

他又一次回想起傅绥刚才的话,猎艳,那么他在那干什么的?

奚年十六岁以前,家庭幸福,父母婚姻美满,他的爸爸是他成为一个男人的榜样,坚毅、包容、专情。

但也他知道对于许多成年男性来说,露水姻缘算不上稀奇。

甚至于,如果发生在他的朋友身上,只要没有固定的伴侣,只要彼此你情我愿,他都觉得这是对方的自由。

但当这个主体成为傅绥,奚年已经开始拒绝去思考这件事了。

他看向傅绥,又收回视线,看向傅绥,又收回视线,几次之后,干脆低头看手机,他这才发现傅绥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九点多的时候,那时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刚进酒吧。

“你给我打过电话?”

“嗯。”傅绥依旧目视前方,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解释为什么打电话。

奚年想,这个时间,是傅绥看见了他所以打电话,还是要告诉他,今晚不回家?

从前,在奚年把傅绥当做兄长的时候,他似乎没有立场变相去问对方夜晚的安排,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把控着两个人的距离,告诉自己不要越界。

但是当傅绥亲手打破了这种关系,一切又变得不一样起来。

正当奚年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喝过一点酒变得比平时兴奋大脑告诉他,为什么要问?你可以等他自己说。

幽暗的车厢里,奚年又一次打量起傅绥,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收回视线,而是仔细地用视线一寸一寸描摹着傅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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