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百家墙头的精准眼力认出了这一定是个帅哥,全程微笑着结账收银, 看见他买的是耳钉,她还主动问:“帅哥要打耳洞吗?你买了那么多,免费哦。”
奚年想起来,傅绥也没有耳洞, 他会打吗?
“怎么打?”
“用耳钉枪,很快的。”
奚年看一眼她手上的“枪”,果断摇头,小姐姐惋惜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想打了都可以过来, 只要我在就给你免费打。”
奚年谢过她的好意离开。
他回到纹身店, 纹身师已经勾勒好了整体的轮廓, 因为不是真的纹身, 不需要上麻药,她像是在作画一样, 先勾轮廓再完善细节。
她作画的时候很慢, 一笔一笔都是小心取色, 将颜料的量控制到恰到好处,但落笔的时候,有种漫不经心的随意感。
她一只手拿画笔作画,另一只手有时拿颜料盘,有时拿酒瓶。
奚年回到店里的时候,她手边已经空了两只啤酒瓶罐子了。
而傅绥也没有像一般文身的客人一样平躺着,他斜倚着墙,并不是完全放松,又不算紧绷,奚年不太能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就是“虽然在休息但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的状态。
文身曾有个别名叫刺青,现在不止有青色,但青色依然是主文身主流的颜色,傅绥纹的就是青色的,奚年看着纹身师用细软的画笔,耐心地描摹,留下形态各异的线条,忍不住问:“我能不能拍一个视频?”
虽然剧组没有来拍花絮,但他可以自己拍,这样的视频当然是不能往外发的,他可以自己留着看。
绝大部分时候傅绥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这一次傅绥却说:“给我拍照是要花钱的。”
奚年愣了一下,又听到一声笑:“开玩笑的,你拍吧。”
就算最近傅绥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也绝不是这样的,奚年觉得傅绥可能在找扮演齐凛的感觉。
他不像奚年努力地寻找自己身上和角色共通的点,然后无限放大,他选择让自己彻底成为另一个人。
奚年拿出手机。
宁愿把画笔叼嘴里都不愿意放下啤酒罐子的纹身师对他说:你往那边走走,有个相机,我儿子的。
奚年走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只不加任何保护,镜头盖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相机被挂在墙上。
他摘下来看了看,好在镜头没有什么损伤。
奚年会剪辑,但是没有专门研究过摄影。
不过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剪视频也一样,他不懂得构图,但是看多了业内大佬们的作品,不知不觉间提高了欣赏水平,本能地会知道什么样的角度更好看。
纹身店的门开在偏中间的位置,进门往右走是相对空旷、且整洁的文身台;而另一边看起来有些杂乱,放着各种画册、图纸、速写本、一台老式电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应该就是纹身师的第二个工作台。
奚年站在大门偏左的地方,距离不远不近,可以看见纹身店杂乱的这一角,也能看见傅绥和纹身师。
他拿起相机看镜头中是取景,发现距离虽然合适,但是这样镜头看起来有点满,于是尝试着往前走出半步,迈出去的脚还没有落地,他先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
他的手说不上稳,这一下如果是手机拍的,相片多半就糊了,而手上的单反凭借一秒几十次的曝光,准确捕捉到了奚年下意识想要拍下的东西。
奚年去看刚刚拍下的相片,整个镜头确实是满满当当,左下高高摞在桌上的画册,墙上是彩色的涂鸦,有次是玻璃门。
上方则是文身台的位置,傅绥斜靠在墙上,纹身师在弯腰捡东西,正好露出他身上画了一半的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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