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闲暇时间,才将这城堡建好。
江瑟缓步过去,蹲在城堡前,看了好半晌,之后便伸出手,轻轻将底层的一块积木抽走。
一霎的寂静过后,整座城堡在混乱无序的撞击声中分崩离析。
江瑟垂着乌溜溜的眸子,很轻地笑了,旋即起身,打开一边的行李箱,将方才抽离的那块积木扔进去。
没再回头看那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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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江瑟同佟伯、张婶告别,最后一次坐上刘叔的车前往机场。
佟伯同张婶原是想送她的,被她婉拒了。
两位老人在她出生没多久就来她身边了,眼下见她落得这境地,一大早就湿了眼眶。
江瑟对别人的眼泪向来是不大有同理心的,旁人哭得再惨,她都能无动于衷。
但佟伯与张婶的眼泪,她不想见到。
刘叔比佟伯、张婶年轻十来岁,在岑家工作的年份也浅些,对江瑟的感情没佟伯他们那么深,但江瑟下车时,他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江瑟同从前一样,下车前同他叮嘱一声:“刘叔,回去小心些。”
刘叔“诶”了声,看着江瑟的身影渐行渐远。
习惯使然,江瑟比登机牌上的时间提早了大半小时。
办好行礼托运,她人刚到候机室,手机便响了。
看清屏幕上头的名字,江瑟笑了下,找个安静的角落,不慌不忙接起:“你时间倒是算得准,我刚到候机室。”
电话那头的许舟笑道:“好歹做了您几年的特助,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她顿了顿,又说:“总监,您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交接好了,我按您的吩咐全都转到了岑喻小姐名下。”
江瑟名下的资产不少,国内外十几套豪宅、名车游艇若干还有几匣子古玩珠宝以及十来副名贵书画。
这么多资产能在一个月内交接成功,许舟的效率算得上高。
“辛苦了,舟舟。”江瑟说,“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口?我已经不是弘盛的总监,你才是。”
许舟默了默,说:“您知道的,我之所以愿意接任您的位置,不过是不想把您的心血拱手让给别人。等您回来了,这位置还是您的。”
“我不会回去了,舟舟。”江瑟抬头看了眼窗外一架正在起飞的客机,云淡风轻道:“我之所以力排众议把你推上总监的位置,就是因为我舍不得把弘盛交给其他人。所以许舟姐,弘盛的将来还有那个地方,就拜托你了。”
“总监!”
许舟鼻尖一酸,素来严肃的脸难得动容,她是真没想到江瑟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弘盛。
弘盛是江瑟十八岁上大三时接手的科技公司,那一年弘盛的产品出了重大安全事故,股票严重跳水,管理层纷纷离职。
财大气粗的岑氏索性便将弘盛收购下来送给江瑟。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
事实是,弘盛是江瑟在成年礼那日给自己讨的一点“甜头”,代价是乖乖戴上傅家送来的手镯。
那会的弘盛无一人看好,但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江瑟只用了四年时间就让弘盛起死回生,从濒临破产负债12亿到盈利1.6亿。
谁都不相信这是江瑟创下的奇迹,都以为是岑家给江瑟找了智囊团又花大价钱疏通人脉,这才令弘盛扭亏为盈。
只有同她并肩作战的许舟知道,弘盛这个奇迹是江瑟用许多个不眠不休的夜晚,一个合同一个合同换来的。
她比任何人都优秀,也比任何人都努力,凭什么这样的人最后要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许舟替江瑟不值。
“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弘盛,就算你不姓岑,他们也不该剥夺你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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