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他猛地扣住她右手腕,往怀里用力一扯。
江瑟丝毫没想挣脱。
右手一松,刀光往下坠落,她顺着身体前倾的姿势,左手接住刀,迅速将刀送入傅韫的腹部,并用尽浑身力气撞倒傅韫。
两人一起朝地面摔去。
“第六刀,傅韫的右腹。”
彼时的傅韫已是强弩之末,最后那一下耗尽了他仅余的所有力量。
后脑撞上地毯时,他的目光开始涣散,四肢无力垂落在地。
江瑟从他身上坐起,拔出刀,双手握刀柄,目光紧紧盯他左胸。
前面这看似凌乱无序的六刀都是在为最后这精准的一刀做准备。
他眼睛还没闭上,他或许还有反扑的能力。
她还在正当防卫的时间里。
锋利的刀身在昏黄灯色里晃出一记冷光。
江瑟神色冰冷。
然而刀尖往他心脏落去时,她眸光一晃,倏忽间将手臂往前一推,刀锋切破他胸口的衣料滑至他左肩。
“第七刀,左肩。”
第七刀落下时,傅韫甚至还未闭眼,失焦的瞳孔定定对着她。
直至嘴里模糊逸出一声“瑟瑟”后,才终于阖起眼。
“结束了,岑瑟。”
月光如一捧软银坠落在屋子的一隅。
江瑟望向被光照亮的那一角。
那里,少女四肢被缚,双目缠着黑布,嘴里塞着布团,静静地蜷缩成一团。
从买下这间废工厂后,她每年都会来这里。
“从前我来,每回都只能叫你等。这一次我终于能同你说一句——”
“岑瑟,我来带你回家了。”
-
两束明亮的灯光从车眼蔓延至荒草地,细小飞虫驮着光亮栖息在草尖。
铁锤砸在地板的声响传出时,无数飞虫振翅而起,刮起一粒粒光影。
陆怀砚倚在车头,黑睫半落,像尊塑像般静静听着。
一下,两下,三下。
三下过后,声音戛然而止。
陆怀砚抬头望向铁门,瞥见从门内走出的身影,他轻声问:“结束了?”
“嗯。”江瑟仰头望着蓝丝绒般的天空,“没下雨了。”
男人站直身体,长腿朝她迈去,接过她手里的铁锤丢进后尾箱,牵住她手,淡声道:“嗯,结束了就不再回来了。现在,我们回家。”
他们没回新禾府,车子往江边开,直接去他江边的别墅。
江瑟缠着纱布的手洇着血。
上车后,她便疲惫地闭上了眼。
车子停入车库。
江瑟没睁眼,垂着眼睫道:“怀砚哥,你抱我去洗澡。”
陆怀砚看她一眼,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抱起她,往二楼的浴室走。
她身上那件风衣早就脱了,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和牛仔裤。
进了浴室,陆怀砚解开两人手上的纱布,慢慢脱她身上的衣服。
热水从头顶的蓬蓬头喷落。
江瑟睁着眼看他。
男人目光静静扫过她身上的伤,随即压了两泵洗发水,给她洗头。
然后是沐浴露和身体。
白色的泡沫徜徉在她的肌理里,散着迷迭香的香气。
这是她喜欢的味道。
大半日过去,她身上的伤口看着严重了不少,脖颈的勒痕和鞭痕,锁骨和肩骨的斑淤,腰腹那大片软组织淤青还有手腕、手背的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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