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人的家庭氛围就是这样。
亲人间会彼此笑话彼此吐槽,但不会真的起龃龉,也不会有隔夜仇。
“我来英国的第二年,母亲的病好了许多,能给我打电话了。知道关家人很照拂我便问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我当时同她说,关家是一个很正常的家庭。”
正常的父母,正常的亲子关系,正常的手足之情。
这样的家庭关系是陆怀砚同江瑟都没体验过的。
也因此,当陆怀砚说出“正常”两个字时,江瑟能体会到这两个字背后的孤独。
陆怀砚抽走她手里的相册,“照片留着以后看,现在睡得着么?想不想看电影?”
江瑟今天在飞机里睡了几个小时,这会是半点儿不困,便点点头说:“我想看电影。”
陆怀砚放下酒杯,去给她挑影碟。
江瑟望着他背影,忽然问:“陆怀砚,你二十九岁的生日想要怎么过?”
离他二十九岁的生日也没多久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江瑟二十四岁的生日在梨园街过,当时陆怀砚陪了她好些天,还特别俗气地给她放了场焰火,就在富春河畔。
陆怀砚选好影碟便把碟片放入老式读片机,拉起窗帘,把江瑟抱入怀,轻轻笑道:“跟去年一样,请瑟小姐陪砚老先生吃碗长寿面就可以了。”
江瑟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影碟机还是旧式的影碟机,瞧着有些年头了。
黑黢黢的客厅里,就电视屏亮着,电影的开头是一对儿女回到幼时住过的屋子听律师宣读母亲的遗嘱。
律师说母亲希望将遗体火化后将骨灰洒在附近的一座桥里。
电影是九十年代的老电影,就连开头也十分的似曾相识。
江瑟直到看到男主同女主问路,才隐约记起这电影她曾经看过,大二一门文学公共课的老师在课堂里放过这部电影。
她捞过个抱枕,眼睛盯着电视问道:“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
陆怀砚“嗯”一声,侧眸看她:“看过了?要换一部别的电影吗?”
江瑟摇头说不用。
陆怀砚见她渐渐看得入迷,便不再吭声,将目光再度投向电视。
电影的节奏很慢,镜头语言却很细腻,每一帧每一个动作都细腻到仿佛能感觉到男女主角的情潮暗涌与挣扎。
电影有个十分耳熟能详的中文名字,叫《廊桥遗梦》。
故事发生在一九六五年的夏天,女主角在送走丈夫与孩子后难得拥有了四天的假期。
就在这四天里,她遇到了来小镇拍桥的摄影师男主。
一个是压抑的孤独的家庭主妇,一个是追崇自由的摄影师。
毫无意外地,两人相恋了,在错误的时刻与错误的地点。
人到中年才遇到灵魂极其契合的爱人,故事很俗套,因为婚外情的情节也多了层背德的基调,但不得不承认里面的情感很动人,带着悲情的底色。
当男主角深情地对女主角说出那句:“This kind of certainty comes just once in a lifetime(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
江瑟忽然按下了暂停键,回头望着陆怀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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