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地处美国最南端的岛屿也叫做落日的故乡,两人抵达一号公路的尽头时已经是傍晚,江瑟换上沙滩鞋,戴着一顶草帽到马洛里广场看日落。
陆怀砚给她端来一杯鸡尾酒,说:“在这里看日落不能没有鸡尾酒。”
酒杯里沉着薄荷叶和青柠檬,江瑟看一眼便道:“Mojito?”
“嗯,酒吧老板说,这是海明威最爱喝的鸡尾酒。”
海明威的故居就在西樵岛,是许多人来这里必要打卡的地方。江瑟没准备去参观海明威的故居,倒是带了一本《流动的盛宴》。
接过挂着白霜的酒杯,她轻轻抿了一口,入口的酒液清爽得像夏天的傍晚,酸酸甜甜,气泡从唇腔蔓延至心脏,是一种令人微醺的甜蜜。
夜里海岛的气温依旧是温暖的。
江瑟喝了两杯鸡尾酒,吃了古巴风味的特色烤鱼,又拉着陆怀砚坐在沙滩看黑夜里的大西洋。
她窝在陆怀砚怀里说:“刚你去给我续酒时,有个中美混血的小女孩儿跑过来问我是不是中国来的公主,非要和我拍照。”
“公主?”陆怀砚笑,“嗯,没说错,的确是公主。”
“我跟她说我不是中国来的Princess,我是中国来的Queen。”江瑟抿嘴笑了几声,“我还跟她说做Queen比做Princess要酷多了。”
她说着便闭上眼感受温柔的海风:“陆怀砚,我们要个孩子吧。”
陆怀砚微微怔了下,很快又“嗯”了声:“好。”
因为江瑟临时起意的决定,陆怀砚带来的套一半没拆封。
当年余诗英怀江棠时花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才顺利怀上,季云意也是调理了差不多一年才怀上岑礼。
江瑟以为就算没再做任何安全措施,她也要等个一年半载才会有消息。
结果陆怀砚刚过完三十二岁生日没多久,她就验出了两条杠。
那会已经二月下旬,离除夕没几天了。江瑟没经验,也不知道刚怀孕时有什么注意事项,想了想便给余诗英拨了个电话。
那一年的除夕,余诗英同江川在北城过的,来的时候带了七八坛腌渍好的酸梅。直到江瑟顺利过了头三个月,才启程回桐城。
两人一走,佟伯和张婶便被陆怀砚接到瑞都华府,接替江川同余诗英照顾江瑟的日常。
“岑礼说佟伯和张婶十分想念你,干脆便让他们提前退休。”
退休后两位老人自然是自由了,想去哪儿都成。
江瑟是他们照顾大的,当初若不是身不由己,佟伯和张婶早就跟着她去桐城了。
江瑟这一胎怀得不算辛苦,除了最初几个月有轻微的孕吐,没别的不适。
反倒是卸了货之后,因为荷尔蒙的问题,有些产后抑郁的迹象。
天一黑便会红眼眶,总有想哭的冲动。
她习惯了隐忍,当初那么严重的心理疾病,全靠吃药看医生慢慢熬过去,把自己治好。
这一次症状轻很多,但她没忍,情绪一上来便要找陆怀砚哄。
陆怀砚哄完,来照顾她坐月子的余诗英哄。
余诗英哄完,还有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张婶哄。
像是把从前的委屈一气儿发泄出来。
出了月子,荷尔蒙渐渐恢复正常,那些抑郁的情绪终于散去。
那天的北城雪大如席。
江瑟从床上下来,站在窗边看了好半晌雪,接着便对陆怀砚说:“去把小苹果抱过来,我想抱抱他。”
小苹果大名陆清让,因为预产期在平安夜那日,还没出生便有了这么个可爱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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