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色比下午那会儿好多了,看来你也不是很讨厌我。”
李暮吃不下睡不着的消息早就同步到了林却跟前,他还头疼呢,李暮要真这么讨厌他,婚后的日子怕是没法像他想的那样好过。
可李暮在他们的新床上放下心睡着了,想来李暮未必是讨厌他,也可能是不喜欢那套繁琐的婚礼仪制。
李暮听了林却的话,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对婚礼表现出的恐惧,大概被很多人误会成了对结婚对象的不满。
李暮心底升起愧疚——从寿命角度来讲,这个陌生的结婚对象她是满意的。
为了澄清这点,她摇了摇头,说:“不讨厌。”
至少现在是这样。
林却心情越发不错:“那就好。”
说话间,又有人抬了热水进来。林却喜净,他刚从酒席上下来难免沾染上不好闻的气味,就先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林却散着简单擦过后微湿的头发出来,周身都氤氲着潮湿的热气,一步一步踱到李暮身边坐下。不等李暮应激退开,他拿过刘嬷嬷端来的药,递给李暮。
药味很熟悉,是李暮每晚都要喝的酸枣仁安神汤。
李暮接过药一口喝完,又见林却递来一碗温水。
李暮不是很习惯地接过温水漱口,一边漱一边想要不要抢在对方之前拿托盘上的帕子来擦嘴,这么近的距离她也能够到,实在没必要让别人来帮自己拿。
可转念一想,万一那帕子不是给她用的呢,她直接抢了,岂不是很尴尬?
社恐人的谨慎让李暮没有动作,最后林却把帕子递给她擦嘴,她又隐隐后悔自己没动作。
刘嬷嬷端着碗出去,屋里就剩下他们俩,林却让李暮帮他擦头发,李暮刚刚被伺候着喝了药,正不自在,闻言礼尚往来地拿着一块巾布在他背后盘腿而坐,替他把微湿的头发一点点擦过去。
喜烛还在静静地燃,屋内气氛平静祥和到不像两个陌生人成亲,也无半分新婚洞房该有的暧昧和春情,林却还问她:“可有字?”
有,巧合的是,她的表字与她穿越前的名字一模一样。
李暮缓缓念出那两个字,带着难以言明的熟稔——
“微曦。”
李微曦,笔画特别多,可见父母取名的时候根本没管过她的死活,小学那会给发下来的课本写名字,她永远都是最迟写完的那一个。
古人取表字有很多规律,有的表字和名意思相同,也有的表字和名含义完全相反。
微曦是早晨太阳刚出现的情景,正好跟“暮”相反。
更巧的是,及笄礼是在她穿越过来之后办的,没有大办,就一家人吃了桌饭,各自给李暮送了贺礼。
后来也没多少人叫她的表字,多是喊她的排序,或者名。
“微曦?”林却重复了李暮的表字。
李暮又一次愣住,恍惚间仿佛回到了穿越前,过了好一会儿才应道:“嗯。”
林却:“我叫林却,字不畏。”
李暮听教她规矩的女官说过。
林却又道:“我有一养子,名晏安,早前在扬州求学,近几日才回来。”
李暮也知道。
“我收养他时,他才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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