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忍了,人就是这样干干脆脆地给杀了,燕北将军是有名的杀神,但是到底不是个真疯子,都是重臣之子,若是没有阎云舟的首肯,他也不可能敢这样上奏。
户部侍郎的脸色大变,顷刻间老泪纵横:
“陛下,此事有蹊跷,北境一向安稳,如何就出了兵乱?微臣的儿子一向恭谨有礼,严守军纪,他怎么会扰乱军纪,擅离职守?陛下,您一定要还洪儿一个公道啊。”
同时跪下的还有郑审的父亲光禄大夫郑丰,太常寺卿朱玉,那方才还争吵不休的朝堂,此刻倒成了他们哭丧喊冤的地方了。
朝中已经有武将虎着脸开口:
“李侍郎喊冤的倒是顺溜,敢问李侍郎家的公子有何军功在身?可懂军营排兵布阵之事?您为何笃定他不会扰乱军纪,擅离职守?难不成李侍郎是觉得燕北将军会凭白诬陷你的儿子?”
这个消息终于让连日来憋着一口气的武将有了宣泄的出口:
“李侍郎可曾去过北境?可曾吹过那带血的风?如何觉得此刻北境就如此安稳?”
任朝堂吵的如何汹涌,焰王府的大门依旧紧闭着,闭门谢客,不放任何的人进来。
这几天的时间,宁咎那边的速度倒是上来了,有闫贺文的配合,冷凝管如今已经多了三个,可以基本实现流水化蒸馏,上一个蒸馏装置中蒸馏出的蒸馏液立刻放进下一个蒸馏管中再一次蒸馏,反复三次。
另外宁咎又搭了一个装置来加热石灰石,碳酸钙会在加热的情况下分解为二氧化碳和生石灰,因为生石灰的性质不稳定,极易和空气中的水发生反应,所以为了保证生石灰的纯度,宁咎只能将刚刚生成的生石灰立刻就投放到最后一个蒸馏烧瓶中。
在生石灰的作用下,95%的酒精和水的共沸物再一次得到提纯,无水酒精总算是诞生了。
宁咎看着那瓶子里味道熟悉的液体,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命人洗干净了其中一个蒸馏瓶,然后将蒸馏烧瓶中倒上水,再一次加热,这一次冷凝管中流出来的就是正经的蒸馏水了。
他按着比例配比,终于,他再一次感受到了75%的医用酒精那熟悉的味道,他拿着刚刚配置出来的医用酒精就抬步进了阎云舟的房间。
每天阎云舟都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换药,正好,今天就用医用酒精给阎云舟的伤口消毒,很不巧,这一次他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上一次和阎云舟汇报消息的那个暗卫也在,说的隐约都是朝堂上的事儿,他顿时转头就准备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宁公子,何故躲着本王?过来。”
宁咎摸了摸鼻子:
“本想给王爷换药,既然王爷忙着那我就一会儿再来。”
这一副小心的模样尽数落在了阎云舟的眼中,他招了招手:
“过来换吧。”
宁咎只好过去,解开了阎云舟的衣服,阎云舟半阖了眼睛,对着眼前的暗卫开口:
“继续说。”
“是,今日李洪几人身死的消息已经经燕北将军的折子送到了宫中,早朝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李侍郎不肯相信他儿子是真的死于流寇作乱,朝中武将群情激奋,和李侍郎还有光禄大夫,太常寺卿吵的面红耳赤。”
今天的朝堂实在是热闹非凡,宁咎一边解开阎云舟身上的绷带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那天阎云舟发病那天说的话他还记得,害死周将军的就是李洪那几个人,他当时的话他也还记得,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李洪几人就真的按着阎云舟安排的死法死于了流寇兵乱?
阎云舟只着了一身深青色长衫,墨发披散在脑后,快到晌午的时候他一贯精神不太好,索性闭着眼睛养神,忽然他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睁眼就见到宁咎打开了一个瓶子:
“这是什么?”
宁咎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这个叫酒精,就是从酒里面练出来的,在上药之前用它涂抹伤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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