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药也不是神药,阎云舟身上的问题拖了那么长的时间,不是吃个十天半个月的磺胺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的。
肺病靠养,寻常养着,按时吃药,作息规律地调养便能看着好了不少,但是这样浮于表面的好,经不起他这样又是督战又是彻夜熬夜耗费心神的折腾。
阎云舟看着宁咎的神色严肃,以为他是不高兴了:
“别,别生,咳咳…”
阎云舟的手握住了宁咎的手腕,动作有些急切,想说什么话但是却咳的出不了声,宁咎帮他顺了顺胸口,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有些知道阎云舟的意思,安慰出口:
“我没有生气,别着急,缓缓。”
作为医生,阎云舟这样的举动确实是算不上爱惜身体,但是宁咎知道阎云舟身在这个位置没有办法,他何苦和他生气。
阎云舟喝了点儿水才算是压下了咳嗽,熬了这一夜他的眼底都是血丝,眼底发青,气色灰败。
和同样熬了一夜做手术的宁咎相比状态不知道差了多少,宁咎看着他的样子也就没有提接管伤兵营的事儿。
“走,先去睡觉。”
阎云舟坐了一夜,膝盖仿佛都已经生了锈,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觉得小腿处都麻木僵痛的没有什么知觉。
若不是宁咎在一旁扶着他的手臂,恐怕人都要倒下去,宁咎清楚他关节上的问题。
俯下身,手便要抄过他的腿弯将人抱起来,却被阎云舟抬手给拦住了:
“没事儿,我能走,这外面都是将士。”
宁咎抬起头看了看阎云舟,那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外面有人,王爷大人还有偶像包袱,他一边撑着人的手臂将人往外扶一边吐槽出声:
“偶像包袱还挺重。”
“什么包袱?”
“没什么,说你好,说你帅。”
阎云舟听不懂,但是直觉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也就不问了。
到了屋内,刚关上门,宁咎便抄手将人抱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往里面的床上一放,同时吩咐:
“暗玄,准备姜水,再拿些清淡的吃食。”
说完他二话不说直接就要掀阎云舟的裤子,阎云舟拦了一下,他知道宁咎这是要帮他看看腿,但是他也已经熬了一夜了: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一夜没睡太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你也熬了一宿,快歇会吧。”
宁咎握住了他拦着自己的手腕:
“在我还没有爆发之前松手。”
阎云舟二话不说地松开了手,用行动演绎了什么是怂,这一幕正好被进来送水的暗玄看见,忍不住对宁咎的权威认识更上一层楼。
宁咎还是扒下了他的裤子,果然坐了一夜,小腿和脚都肿了起来,宁咎让他用温水泡了脚,便坐在了床边,准备给他按按小腿:
“我真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别按了。”
宁咎白了他一眼: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坐了一夜,血液会集中在下肢,造成双腿水肿,普通人还好一些,但是你气血差,血液循环能力就差,严重了容易造成下肢静脉血栓。”
虽然什么血液循环,静脉血栓的话阎云舟都听不懂,但是这不影响宁咎这一身医生本身带的令人信服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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