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一天阎云舟便派出去了一股部队,这一股部队一直都没有回城,而是埋伏在了城外,直到羯族来袭都没有露面。
对于羯族上一次是会用的箭簇阎云舟已经有了准备,迎战的人两两一组,盾牌几乎可以完全遮挡住两个人的身子。
阎云舟站在城楼之上,冰冷的铠甲衬的他的面色冷肃,这一场大战他已经在心中推演了无数遍,羯族,他需要在两个月之内,彻底打服羯族和北牧。
宁咎也跟着他登上了城楼,血撕肉搏,无论再看过少次他都会感慨战争的残忍,尤其这一次怎么好像他们的人不敌呢?
他凑到了阎云舟的身边,小声问道:
“是不是我们比较被动?”
阎云舟侧眼看了看他:
“佯败。”
宁咎这次看见已经被架在城楼上的火炮,他知道白城本身应该没剩下多少能够用的火炮了。
上一次用是因为羯族的箭簇实在是让他们伤亡太大,阎云舟才会用一些,这一次,难不成那箭真的这么厉害?逼得阎云舟不得不用火炮?
阎云舟想要将人引到火炮的射程之内,但是很显然上一次羯族已经吃过这火炮的亏了,这一次没有靠的太近,宁咎刚想问他们不靠近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了底下齐齐的叫骂声。
那声音仿佛经过了排练一样,骂的十分难听,仔细听来都是骂羯族胆小,窝囊,活该在随州死了那么多的人…
羯族和北牧受不了激,即便主将还有理智,但是底下的士兵已经有不要命冲城门这边冲过来的了,毕竟随州一役那么多人都葬身在了汪洋之中。
宁咎看了看身边这人,这骂人的法子不会是这人想出来的吧?不过倒确实是好用,两军对阵,不光是打,还有谋,谁的军心先乱,那么结局已经注定。
阎云舟并没有急着命人开炮,而是等羯族的分歧更大,直到对方主将已经准备鸣金收兵的时候,阎云舟赫然出声:
“开炮。”
战鼓擂响,白城的守将再不恋战,而是立刻脱身往城门跑,几乎是与此同时,城墙上架着的炮火齐发:
“撤,快撤。”
那冒进的羯族被这炮火炸的血肉淋漓,这一次宁咎向前一步眯起了眼睛,他需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炸弹到底威力有多大,阎云舟则是拉着他的手臂将人挡在了身后:
“过来,小心飞溅的弹片。”
羯族已经开始退败,但是这一场战役还远没有结束,阎云舟再一次开口:
“擂鼓,吹号。”
乌沉沉的号声响彻在这片战场上,擂鼓是发射火炮的号令,而那乌沉的号角则是埋伏的士兵发起冲锋的指令,那已经向后退败的羯族和北牧被忽然冲出来的白城士兵伏击了个正着。
前有截兵,后有炮火,军心已乱,军心一乱,那就是万劫不复,这一场战役的成败已经注定,城楼之下残阳如血,羯族能够逃回去的人已不足三成,宁咎转过身如梦初醒一般地问道:
“我们赢了?”
阎云舟的脸色惨白,却还是点了一下头:
“是,我们赢了。”
但是没有一场战争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一次也一样,伤兵被一个一个抬了回来,宁咎看了看下面的人忽然开口:
“你先回营帐,我想下去看看。”
阎云舟看了看底下那尚未打扫的战场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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