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离一夜都没睡,将在胸口悟了一夜的一封信递给了他:
“你看看这个吧。”
阎云舟将信封打开,展开了信件,只是看了两行面色便是一紧,神色都专注了几分,宁咎看他面色不对,也凑上去看了看这封信中的内容。
三天前月林行宫
李彦一身素色衣衫,到了太后居所的门外,拱手开口:
“儿臣向母后请安。”
两月之前先帝冥诞,苏太后率朝中一些外命妇及宗室子弟前往月林行宫为先帝诵经,半月之后,皇帝其实有意召见李彦入宫,却被苏太后挡了回去,只言:
“景郡王自十岁时出宫就番便再未回过京城,此次先帝冥诞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两位郡王身为人子,理应全程跟同,以全孝道。”
一月之后皇帝又派人过来,而这一次却恰好赶上了顺妃忌日,李彦上书,想要为母妃斋戒祈福。
顺妃是李彦的母妃,在李彦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在后宫中算是一个很边缘的人物,早早便陪葬在了先帝的地宫之中。
但是后来李彦渐渐大了,苏贵妃便请先帝追封其为顺皇贵妃。
所以在朝陵之中,顺皇贵妃是已故陪葬妃嫔中地位最高的,而李彦现在本身就身在朝陵,母妃忌日,修书上表,斋戒祈福,就是皇帝也不好直接将人给拽回来。
总之他不将李彦看在眼里,只要他还在京城,谅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便也没有再管他。
太后寝宫的门被打开,李彦走了进去,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为了避嫌,苏卿烟几乎没有主动召见过他,也传话让他少来自己这里。
毕竟现在皇帝不知道多少的眼线盯着这儿,但是今天李彦却接到了苏太后身边掌事姑姑的传话,让他前去。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李彦规规矩矩行礼,进去的时候便觉得鼻子有些莫名的酸楚,算起来他到了这月林行宫快两个月,却也只是在一些大的祝祷会上看见过苏太后的身影,母子二人连坐下攀谈叙旧的机会都很少。
但是他知道儿时处处护着他的母妃,现在依旧是惦念他的。
那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浅靛色宫装的女子,头上并没有繁复的发髻,亦没有那华丽大的钗冠,发髻简单,用一支凤钗固定,却依旧难掩她通身的贵气。
娴静,淡然,平和的像是一捧宁静的湖水,只有那堪称倾国一般的容颜似乎未曾有多大的改变。
这样的苏太后甚至让李彦也有几分陌生,记忆中他的母妃性子不说跳脱,也是活泼的,她会和他一块儿放风筝,还会和他一块儿讨论午膳中哪道菜最难吃。
当然她也会教他习字,她的字很好看,连他父皇每每看了都会忍不住夸赞。
但是眼前的人,好像已经离那个明艳爱笑的皇贵妃十分遥远了,苏卿烟看见眼前的孩子的时候似乎才真的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
“起来吧,这外面的人我都打发了,今日我们母子二人一块儿吃顿饭,我将那要告老还乡的御厨给带了过来,烧酒炖鸭,很久没吃到了吧?”
方才那古井一般的双眼此刻似乎才迸发出了些光彩,遥远的回忆让李彦有些恍惚,烧酒炖鸭是当时他们都爱吃的一道菜。
当年母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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