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咎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那么多年的抗战剧也不是白看的,这雷的布设颇有章法,越是逃越是会炸到,埋设地雷还不是最难的一件事儿,最难的是如何引爆。
TNT的威力虽然是火药的好几倍,杀伤力绝顶,又稳定安全,但是也恰恰是因为它太过安全了,所以反而成了此刻最大的弊端,因为它无法通过引线来点燃也就意味着它不可能像火药一样投掷使用。
或者说那种近代史上一拉引线就能爆的TNT炸弹宁咎做不出来,所以此刻的TNT必须需要黑火药来引爆。
但是这里离城墙还颇有一部分距离,若是人守在这里引爆,那无异于敢死队送死了,引爆的方法宁咎想了半个晚上才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将所有黑火药的引线都浸泡上了煤油,以增加它大的易燃性,然后将引线埋在外面?
在敌军经过这一带的时候,由最擅长射箭的兵将在两边瞭望塔上射出火箭,点燃上面的引线从而引爆这一连串的炸药。
就在他们动作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隐隐约约传来的马蹄的声音,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快。”
地雷都被埋设了进去,外面填上土之后看着与别的地方无异,只是在边上随意放置了几个石块做为参照物。
一队人立刻想要回城,城外的地势空旷,后面的一队骑兵人数不多,也就几十人,很显然是哨兵来打探消息的。
他们料定了幽州城内的人此刻根本不敢出来,所以就连打探消息都敢堂而皇之地骑着马。
但是又很聪明地站在了城楼弩箭的射程之外,两方人马就这样在漆黑的夜里相遇,宁咎冷眼看着远处的那些人,侧头:
“郑千总,能逃回去吗?”
“宁公子我们此刻只要一转身他们会立刻射箭。”
这就是不能善了了,宁咎要说不紧张是假的:
“那就打。”
城墙之上的梁毅也看到了远处的景象,已经让弓弩手准备了,他的冷汗都出来了,宁咎若是在城外出了什么事儿,他怎么向王爷交代啊。
这一场冲突已经无可避免了,几十人对几十人,这样的冲突虽然不看在那些老兵的眼里,但是宁咎却也是第一次这样身临其境地置身于这样的厮杀之中,他深吸了一口子,手中握了一把刀。
上学时候学的防身术,阎云舟教他的剑术,一个个的画面都往他的脑子里窜,但是这些画面一落到手上便都变了样。
宁咎的呼吸急促,他无数次都划开过患者的肚皮,刀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陌生的东西。
但是此刻他要对准的是敌人的要害,脖子,心脏,他不是为了去救人,他是奔着能要他们的命去的。
几十人时间的战斗在这个时代或许都算不上是战斗,但是宁咎却深深感受到了那血腥味儿的刺鼻。
周围的人都将宁咎护在中间,那飞溅的血液溅到了他的头上他的脸上,身边的尸体一具多过一具:
“杀了中间的那人。”
对方都看出了宁咎被护在中间,目标立刻变成了他,宁咎身边的也有人不断地倒下,他的心跳越来越快,那是人对死亡本能的恐惧,是对血腥场面来自DNA中的战栗。
那些狰狞的脸离他渐渐近了,宁咎握着手中刀的手满是冷汗,他不断地格挡,不断地向后退。
直到那剑已经快到了他的跟前,就在这一瞬,眼前那人脖颈被一根箭羽刺穿,他们一路向城门的方向跑,此刻已经到了城楼的射程之内,这一箭就是梁毅射出来的。
脖颈动脉上的血呲了宁咎一脸,甚至睫毛上都挂上了血珠,他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以为他可以适应,他以为真的到了战场上他也没有问题,但是他终究还是高看了他自己,冷兵器的拼杀离他的时代实在是太遥远了。
但是他必须面对,宁咎抹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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