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三年前大事初定,陛下立刻查处了魏氏一党,但是将这棵大树拔起来之后才发现,这帮蛀虫已经将朝廷蛀的千疮百孔了。
西南因为前一年的水灾流民肆意,南境也因为北境频繁的战事频频告警,正德二年,南境打了半年的仗。
李启挥霍了这么多年,国库的空虚可想而知,洛月离就在那个时候接手了户部,成为了户部侍郎,去年户部尚书致仕,他接任户部尚书,陛下本想给他封侯,他拒绝了,想给他上太傅衔他也拒绝了,两人因为这个事儿还闹了一阵子。”
宁咎不理解:
“为什么拒绝啊?洛月离本来就是陛下的老师,上太傅衔不是很正常吗?”
阎云舟看了看他解释出声:
“太傅是正一品衔,从前我朝的正一品多是虚衔,哪个太傅,太师都是年纪一大把,洛月离在户部手握实权,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幽州的旧部对他个个礼敬三分,洛家也并非是无名之辈,他不想洛家被推着走到魏家的那一步。”
宁咎还是微微皱眉,转而便抬手环住了阎云舟的身子,哼了一声:
“你真当我好糊弄了?他洛月离是谁啊?当初幽州在后方被他管的妥妥的,凭他的手腕和智谋,难不成多了一个太傅的虚衔便压不住了?
就算是洛家因为他的身份膨胀了,有了什么小心思,他也能抽身在外,陛下定然也不会因为那些事儿苛责他,所以,你方才说的那些看似是有道理,实际根本站不住脚,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你没和我说的。”
学霸的逻辑是常人无法比拟的,阎云舟方才的这个说辞说出去,十个中有九个都会信,当年就是李彦听了都觉得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宁咎却是那第十个人,阎云舟这一次是真的抬眼刮目看他了。
“你这个敏锐劲儿啊,你对洛月离的评价就这么高?”
阎云舟的声音难得有些阴阳怪气,他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宁咎对洛月离这么有信心,觉得他手腕强又有智谋?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的酸味儿啊?就别和我卖关子了,快说。”
“六部之中,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任谁看这都是个肥差,但是洛月离接手的户部国库空虚,想要重新攒出银子来,自然就要动不少人手中的利益,这个事儿得罪人,招人恨,所以他自身必须要硬派,不能有任何的污点,也不能给别人任何的把柄,所以才决定不登那高处。
而陛下心疼他,总想着将人推到那高处,他年纪轻,初登大位,洛月离作为从前的旧臣,又在幽州旧部中威望甚高,为了立皇威,他处处恭敬,礼数周全,一句君臣便是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阎云舟的声音有些慨叹,宁咎听完却沉默了良久,是啊,这不是在演电视剧,九五之尊,孤家寡人,登上那一言可定人生死的位置,又怎么可能再和从前在幽州那亲密无间的师徒关系一样呢?
“所以,这三年你几乎不涉朝堂也是有这样的考虑吧?”
要论威望,阎云舟无论是在北境军中还是在整个朝廷都要远远高过洛月离,甚至,朝中很多人都会觉得是他将李彦推上了皇位。
阎云舟笑了:
“就你知道的多,天下已定,我在朝中远不如这般在家中的好,再说,我还要养着身子等你这没良心的回来呢。”
几天的时间,阎云舟比之前刚见面的时候放松了不少,言语间逗弄宁咎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哼,我没良心,我没良心就不该回来看你。”
阎云舟搂住了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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