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将李彦推的远远的,难道他愿意?他不难受?
阎云舟看了看他,也叹了口气,为君者确实有很多的不得已:
“那天你开刀的时候,陛下眼圈红了,还不愿我看见,一个人仰着头在院子里站着。”
他也并非是多管闲事儿的人,但是这两人一个是他多年的好友,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日他瞧着心中也不是滋味儿,这才今日来多个嘴。
洛月离骤然抬头,眼底一瞬间浮现出的心疼无法掩饰,被阎云舟看了个正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问礼的声音,阎云舟揶揄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收了声。
门接着便被推开,来人不是别人,可不正是每天和打开上班一样的当今天子?
李彦每每到王府都会换下龙袍,穿着和从前在郡王府差不多的便装,出了身上的气势更盛了之外,倒是看不出和从前有什么不同,阎云舟欠身行礼,李彦笑着摆手:
“阎哥瞧着精神可好多了,宁侯呢?”
这两人不是一直成双成对出现的吗?阎云舟笑了笑:
“他在院子里做药呢,暗玄,去叫侯爷过来。”
“是,王爷。”
李彦之后的注意力就都在洛月离的身上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手中拿着的折子,一把给抢了过来:
“老师,还藏,都说了这几日放下心来好好休养,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从前都是洛月离这样训李彦,但是现在徒弟大了,还做了皇上,他也反驳不出什么来了,只能看着他掀开被子,将他藏在被子里的折子都给拿出去了,阎云舟就冷眼看着这一幕,最后瞧着洛月离的样子幸灾乐祸。
宁咎没一会儿便过来了,来的时候还不忘吩咐人将硝石那一袋子进来,刚进门便瞧见几个小厮在往院子里搬炭火:
“这是做什么啊?”
暗玄出声:
“王爷命侍卫去打猎了,说是晚上烤着吃。”
宁咎这才想起他昨天随意提起的那一嘴,笑了一下,随即便进屋了,给李彦行了礼,李彦见到他脸色都好了不少:
“侯爷快免礼,这几天辛苦了。”
“陛下言重了,不辛苦,我就是看着他们干活而已。”
李彦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封奏折,晃了晃:
“周木昌那老家伙的动作倒是快,今日奏折就已经递进宫了,要不要猜猜上面说了什么?”
阎云舟和洛月离对视了一眼,昨日的周府的态度和清丈结果洛月离自然已经知道了,洛月离开口:
“周家昨日并没有抗拒户部丈量土地,周木昌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陛下的决心,这一封请罪折,他既请罪又要为周家开脱,这兼并土地,圈地的罪名他脱不开,却也不想周家跟着沉沦,这封折子里应该是推出来了一个顶罪的吧?让我猜猜,是二房还是三房?”
李彦看着洛月离的目光都像是闪着光一样:
“老师还真是料事如神,看,他将三房推了出来,三房一脉算是被他放弃了,想着断臂求生呢,折子里喊着自己治家不严,要引罪致仕。”
宁咎也看了一眼阎云舟,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老狐狸,这是将什么都给猜着了,阎云舟看向李彦:
“陛下想要如何处置?”
洛月离也看了过去,李彦已经不是刚刚登基的那个年轻帝王了,这些事儿他也不会像他刚登基时候那样还给出意见,李彦晃了晃手中的折子,眉眼深沉:
“光是一个周家,就圈了几百亩地,朕穷的一个铜板都想要掰成两半花,他们一个个的富得流油,朕是真的不想轻易放过。”
这几年来,朝廷的日子并不好过,洛月离这个户部尚书更是不好当,他眼看着那人日日为银子发愁,这周家他怎么愿意轻易放过?
阎云舟缓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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