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天梦到自己戴着项圈跪在主人身前,执拗又逾矩地凝视他的眼睛:“我并不只想当您的狗。”
“那你还想当谁的狗?”叶响故意会错意道。
他于是往前用头顶蹭着主人的裤缝,语气顺服里透着不甘:“重点是‘只’,不是‘您’。”
“是吗?可我只相信小狗呢,只有狗才是最忠诚的。”叶响摸了把Sub的脑袋,“莫非小狗想当主人的情人?还是男友?”
青年的眼睛亮了亮。
“那就没意思了,”叶响遗憾地摇头,“情人我已经有八个了,男友虽然只有两个联系比较密切,但我最近在考虑把其中三个情人扶正……哎呀,别拽我裤子,嗯?你怎么脸好像又变白了?”
满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Moo懊恼地搓了把脸颊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男人五官明朗清爽,身材优越有料,一等一的外壳却仿佛附着了一只妄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灵魂:他们本是平行线,可一旦把一切都拉到叶响的“维度”来评判之后,Moo便除了这具肉体外,一无是处。
在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十几年后,在五感几近封存的不知道第几个年头里,青年久违地回忆起了“难过”的滋味。
是刚想自驾游,就发现引擎损坏;刚到剧场,幕布就落下;刚要重新开始追寻好容易令自己热血奔涌的物事,就发现一切其实已经早早结束。
是极光偏离轨道,才让锆石伪装成钻石的光泽被买主误拿在手里,得到审视的机会。
然而,待光华散去,鸿沟曝光,贪心的小狗却并没有蠢到因此而放弃。
因为从小到大,他最怕、也最不怕的,其实就是失去。
谁叫他本就一无所有。
同样的,人都有弱点,不是吗?主人也是人,也必然会有弱点,会生气,会自卑,会无能为力,会产生欲望。
叶响的弱点是他的身份,那些放不下的东西最终都会成为放不开的理由。尽管他已经不再是总监了,但那层枷锁仍然坚固地存在,并且一次次于潜意识中桎梏着他的决策和情感。
Moo要做的,就是粉碎最后这道枷锁。
此外,他还认为,这个男人的心怀也不并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宽广。他看上去对很多事情太不在意了,反而更像一种“被迫的洒脱”,时不时地扎一下旁观者,让人感到心疼。
“我先不回去了,对不起。代我向Mark他们问好。”青年抱歉地说。歉意,也是他重回人间后学到的新情绪。
Alex很快接道:“呃啊,嗯,啊?不回去了?为什么啊!告诉你,可别用什么‘我有更重要的使命’、‘不想被名利捆住’之类的狗屎借口来搪塞我!”
把听筒换了只耳朵夹着,曾经“一炮而红”的新人模特走到窗边撩开帘子,春光一下子漏进来,把过分白皙的皮肤照成暖色调。他想了想说:“我的使命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我来这里是为了他,离开也为了他——‘Moo’根本就是为他而生。”
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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