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等李叔开车过来。
养父宫源带着沈岚清赶来了。
李叔恰好开车过来了。
沈伽黎火速上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拍着前座后背:“李叔,快开车。”
李叔看了眼后视镜:“可是宫先生和岚清小少爷……”
沈伽黎捂着心口,开始大喘气:“我有心脏病,再不走,帮我叫120也行。”
李叔连忙踩下油门,一脚轰出去十几米,剩父子二人互相抱头,一个喊着“我的好黎黎”,另一个哭诉着“我的好哥哥”,咬唇跺脚,满心不舍。
视线中父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后,刚才还一副命不久矣模样的沈伽黎一秒痊愈,斜斜歪靠着车窗开始闭目养神。
一旁的南流景轻轻拂去膝间细灰,声音森寒:“你倒挺会演。”
沈伽黎从来没在外面待过这么长时间,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干脆用脑电波回应他:谢谢夸奖,如果你想学,另寻高明。
“说起来,我准备的限量款跑车,怎么就变成手表了呢。”南流景目视前方,白皙的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膝盖。
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如果是之前那种做不好饭洗不好衣服的小事,沈伽黎倒是可以说自己懒、废物,但这次不一样,涉及到钱财,而且是巨额,南流景不信他还有这个胆子坦诚。
四千多万的车,足以让他牢底坐穿。
南流景的脑海中浮现出沈伽黎痛哭流涕、跪在他面前一副悔不当初的可笑模样。
沈伽黎:“我调包了。”
语气理直气壮又带着那么丝真诚。
南流景的幻想戛然而止。
南流景:???
“你倒是坦诚。”他阴鸷笑道,“调包的理由,说。”
给人送上法庭,倒不至于,但可以留着慢慢折磨。
“嫉妒。”沈伽黎不好全盘托出是南斐遥的计划,事情败露,南斐遥肯定也要上门找他茬,应付一个南流景就已经很累,兄弟俩要是齐上阵,他可能要化作小气球,原地爆炸。
“嫉妒?”南流景蹙眉,不解。
又在耍什么小花招。
“你是我老公,衣服都没给我买过一件,送别人礼物倒是出手阔绰,所以我嫉妒。”
“哦,衣服都没给你买过是么。”南流景冷笑,“李叔,掉头,去商场。”
沈伽黎:……
饶了我,求求你。
南流景终于看到了他期盼中沈伽黎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模样,但却是买衣服。
他本以为像沈伽黎这种爱慕虚荣的人听到买衣服,必然要好话说尽给他捏腰捶腿,但这人哭什么。
沈伽黎红着眼眶,唇线抿成了忧郁的波浪线。
好累啊,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上下每块肌肉都在叫嚣痛苦。
对于讨厌光线和视线的丧批来说,出门是一种折磨。
尤其是在面对琳琅满目的衣服时,自己没有一点兴趣,但同来的人却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勒令自己一件件换给他看。
服装专柜里,沈伽黎不知第几次从试衣间走出来。
沉重的衣服压得他直不起腰。
李叔也不知第几次眼前一亮,伸着大拇指夸赞:“沈先生真是行走的衣裳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并非阿谀奉承,全是真心。
在他眼里,沈伽黎纵使有万般不好,但颜值却能一个打十个,真想见见他的生母,一定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沈伽黎换衣服的时候,李叔的目光落在对面化妆品专柜,门口挂着当代最红女明星白薇的代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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