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什么?”南流景语气不善,“睡傻了?”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沈伽黎转动着他几欲生锈的大脑,把历往全过了一遍,他可以确定,在他前二十二年中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虽然很可惜,他坐着轮椅。
轮椅?
沈伽黎皱起眉头,良久,试探着问:“你是南流景?”
问问,以防认错人。毕竟原文中描写的南流景丑且老,狗见了都摇头,和面前这位完全对不上号。
南流景被他这一句噎得无言以对。
之前他就怀疑一直低着头的沈伽黎会不会都没见过他的真实样貌,得到确切答案后还是感到一丝不可置信。
相处了几个月,怎么可能连住同一屋檐下的人的脸都没见过。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
“你买菜,买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伽黎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随口道:“静音没听见。”
“就算静音也该时不时掏手机看一眼吧。”南流景的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夹带着强烈的怒意,“你是傻瓜么?”
“是傻瓜啊,你不是早就知道。”沈伽黎觉得这话问得奇怪。
他是废物是傻瓜这件事,南流景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惊小怪。
南流景嘴巴张了张,随着颈间动脉剧烈收缩,他闭了嘴。
这个人总有让人无处发作的本事。
“哦,这个。”沈伽黎忽然想起什么,在塑料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把带着泥土的油麦菜。
南流景冷视着油麦菜,不明所以。
“你要的刚从园子里摘下的青菜,市场买不到,就来了郊区,没找到蔬菜大棚,但是在路边发现了这个。”
“嘟咚。”
心脏再次跳错了一拍。
南流景垂视着他,眼睛睁到极致,乌黑的睫毛轻颤着。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个人为了一句“要最新鲜的青菜”跑到上百公里外的荒山野岭。
心中的愤懑化作了难以置信的可笑,他不断冷笑着,鼻根一阵酸涩。
“沈伽黎,你智商没问题么。”他轻轻问道。
“油麦菜不能算青菜么?”沈伽黎不解。
能不能别这么多事啊。
受不了,永远都是鸡同鸭讲。
南流景一把夺过油麦菜,黑暗隐匿了他满眼的红血丝。
下一秒,他高高举起油麦菜,挽到臂弯的袖子露出劲悍小臂表面附着的一层青筋,鼓鼓跳动,如果以这个状态摔下油麦菜,油麦菜大抵直接砍号重来。
但举了半天迟迟未见下一步。
南流景攥紧油麦菜,指节苍白,良久,缓缓放下手:
“为了这东西自己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也不懂要勤看手机,万一在这里碰到毒蛇碰到野狼碰到杀人犯怎么办。”
南流景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表情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令人胆寒。
所谓的“最新鲜的”只是个说法,不新鲜他又不会说什么,怎么会有人这么耿直?
沈伽黎还是不理解,半晌,他回问道:“所以我做错了什么么?”
好累,永远猜不透南流景的心思,也不想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明明那么厌恶原主,巴不得他早点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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