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随着呼吸的起伏仿佛还在颤动。
南流景的手指猛然一顿,眉尾不可抑制微微上扬。
不过这人也是搞笑,睡着了还这么多洋景。
他握着黑色水彩笔,笔盖不翼而飞,笔尖怼着他的鼻尖,画出了一颗小小的痣。
南流景抽出彩笔:“作秀给谁看,没人在乎你。”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诚实地抽出湿巾,对着那点小痣轻轻擦蹭,擦一下还要停下来观察下沈伽黎的表情,确保在他醒来的瞬间能及时收手。
视线不自觉落到他胳膊压住的画。
“送你去学画画,结果只会制造垃圾。”南流景嘲讽着,从他胳膊底下抽出画纸仔细端详。
四坨看不出形状的黑组合在一起,周边弹出几根波浪形的卷毛。
南流景冷嗤一声,下意识要将画纸往垃圾桶里丢。
但手却倏然停在半道。
脑海中浮现四个大字:
“也是我的。”
都是我的。
捏着画纸的手停顿许久,拉开抽屉将巨作《蝴蝶二号》塞进去。
“沈伽黎,回你房间睡。”南流景冷冷垂视着沈伽黎,说出口的话也没一点温度。
沈伽黎睡梦中发出“嗯唔”一声梦呓,没动。
麻烦。
南流景拉过沈伽黎一只手,轻轻一拽,这人像面团一样软趴趴扑进他怀里,甚至这样都不会醒,条件反射的蜷曲双腿夹住他的腰身,嘟哝着:“人偶,几天不见这么硬了。”
“你有嫌弃的资格么。”南流景觉得好笑,竟然拿他和人偶比。
不过沈伽黎没什么分量,是个轻骨头,白长这么大个子。
南流景忽然产生了奇怪的念头:他很讨厌和外人的肢体接触,但沈伽黎靠过来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感,所以自己对他的底线到底在哪呢。
试试?
以门口为起点,沿着四周墙壁缓缓滑动轮椅,即便这样沈伽黎依然没醒,南流景怀疑他是否在装睡。
底轮摩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沈伽黎“嗯唔”一声,双手毫无章法的开始乱抓,似乎有要醒的趋势。
南流景喉结滚动了下,扯过自己衣襟送到沈伽黎手中,半晌,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
似乎是这种哄睡轻拍起了效果,沈伽黎渐渐不再动弹,抓着衣襟脑袋一歪歪进南流景颈间,沉沉睡着。
看着怀里人熟睡的脸,南流景轻叹一声,抬手遮住眼睛。
到底是在……做什么。
房间很大,接近六十平,当轮椅转到最后一堵墙时,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南流景抬眼望着挂钟。
三分钟走完,他陷入沉思。
房间以前就这么小么,看来有必要和隔壁打通一下。
市郊那边有套别墅,最大卧房占地面积一百二十平,要搬离市区到郊区那边住么。
为了沈伽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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