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喘匀了气,干脆伏在床用小桌板上边笑边咳。
有趣,原来世界上也是会有这种荒诞的幽默。
南流景默默看着他,见他笑到无法自拔,眼尾含泪湿润了长睫,涨红的小脸连接着脖颈半隐匿在宽松的睡衣里,显得颈间那点绛红小痣更为艳丽,如血玉落盘,滚动叮咚。
莫名其妙的,李叔也仿佛被传染般,虽然不知笑点在哪,但就是克制不住跟着一起掩嘴大笑。
南流景终于明白了,沈伽黎不是不会笑,让他开怀大笑的代价则是自己糗态百出。
可是这笑容实在太过明艳,仿佛背后万物生花。
他抬手遮掩了嘴角的笑意,故作生硬质问道:“拿人和皮搋子比,很好笑?”
沈伽黎头枕小桌板,微笑着缓缓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好笑,而且是非常。
南流景轻蔑一笑,道了句“无聊”,转身离开。
在房间里思忖许久,还是觉得这排行榜太伤人自尊,必须得做点什么,起码也要比过皮搋子。
*
另一边,南家。
南丰一回家就躺上了床,他单手遮着眼睛,嘴里不住呢喃着: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绝对不是妈妈认为的那种坏小孩,我会为我以前的过错赎罪,希望妈妈还是按时来我梦中见见我,抚摸我的头发亲吻我。”
如果说南丰这个带恶人有什么软肋,大概就是他的母亲。
他亲眼看着妈妈为了一口粮食死在他面前,后来过上好日子,又扼腕叹息妈妈在世时没有跟着享一天福,这是他一辈子无法释怀的痛。
因此他临时改变主意,委任南斐遥为COO,也是想再给南流景一次机会,算是赎罪的开端。
回想过往,他的妈妈虽然不良于行,可依然背着他走遍高山险岭,但几十年后,自己为人父母,却能做出弃亲儿于不顾的无耻行为,不许儿子上桌吃饭,将最好的资源留给老小。
心痛,那时只有六岁的孩子,会怎么想。
于怀素跟着进来,将手提包重重摔在南丰身上,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死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南丰,你起来!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首席运营是什么意思!高不成低不就的职位你觉得斐遥稀罕么?!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南丰被她吵得头疼,语气生硬:“对,就是另有打算,流景也是我的儿子,凭什么不问过他的意见就卸任董事长给斐遥?是流景的能力差在哪里了?!”
“嗡——”于怀素瞬间出现了耳鸣,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掉。
果然,当时没把南流景弄死留他苟活是自己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都说斩草要除根,大的没了小的更是留不得,日后只会成为斐遥成功路上的大祸害!
难道要像当年对付大的那样对付小的?可南流景明显比他那个傻瓜母亲要聪明得多。
于怀素越想越气,浑身血液倒流。
“所以我才决定,让两个孩子公平竞争,怀素,大清已经亡了,这年头还罔顾个人能力搞什么世袭制说出去要让人笑话的。”南丰向来说一不二,就这么决定了。
到时董事会也会根据二人的表现投票选举新任董事长,合情合理公平公正。
于怀素斜斜凝望着南丰,美目睁到极致,白眼球上布满猩红血丝。
她终于明白了南丰为什么临时变卦,因为过程中出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堪比自然灾难的沈伽黎。
上次从南流景家回来,这老不死也是这副洋相,一边哭一边说什么伽黎的手艺和妈妈一模一样,还说什么这孩子定是母亲的转世。
不荒唐么?
但既然祸患已出,避免节外生枝,必须尽快采取措施。
于怀素找到南斐遥,南斐遥看起来也蔫头巴脑满脸失落,她一头撞进儿子怀里,哭着道:
“斐遥,妈妈只有你了,你爸现在已经和我们不同心,他还念着那个第三者和她留下的小杂种,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们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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