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揉了揉脑袋,嘴里低咒一句“该死”。
接下来,静等沈伽黎的嘲笑。
但等了许久,身边人却一声不吭。
南流景喉结滚动下,稍稍侧脸看过去。
就这样和沈伽黎对上了视线。
沈伽黎面无表情看着他,漠然地眨了下眼。
……
尴尬,气氛是说不出的尴尬。
继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不疼么。”
“不好笑?”
沈伽黎并没觉得哪里好笑,反问:“难道你会去嘲笑一个受伤的人?”
南流景:“……”
失策了。
他仿佛看到沈伽黎脸边出现了一张排行表,而“南流景”这个名字从“皮搋子”的下面位置又往下掉了一名,惨居“养母”之后,并且名字后面打了个括弧,出现了两个宋体大字:
【垃圾】
南流景轻轻叹了口气。别说赶超皮搋子,现在连养母都不如了。
刚才自己那德行,在他眼里一定很傻。
南流景垂下双眼,语调变得尴尬且不自在:“我先出去了。”
手刚附在轮椅辅助环上,头顶倏然一热。
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恰好对上沈伽黎低垂的眉眼,似乎在看他,又好像根本没看他,只是那视线落下的位置,是在他身上。
捂在头顶的两只手,微温轻柔,并没用力,只虚虚附于表面。
当南流景意识到是沈伽黎在捂着他的头顶时,全身每一寸肌肉慢慢一点一点变得僵硬。
那一瞬间,脑内风暴从宇宙起源想起:
我什么时候洗的头发,有没有脏东西,我的颅顶形状怎样,会不会哪里奇怪。
思考着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覆在头顶的掌心散发出温热,顺着发丝融入大脑皮层,疾速包裹住每一处细胞,酥酥麻麻。
南流景确定:他在关心我。
“怎么。”明知答案,他却偏要沈伽黎亲口承认。
沈伽黎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感觉会像动画片里一样鼓起来,按住的话,应该就不会。”
要是南流景脑门上真鼓出那么一玩意儿,李叔今晚铁定要在他床头念!念!念!
要不要在他脑袋上贴个胶布呢?就像动画片里那样贴个“×”号。
算了,胶布又不知放在哪里,找来找去嫌麻烦,先这样给他按着。
他一直按着,南流景也一动不动,直到李叔回来,和沙发上的沈岚清打过招呼,一进厨房便看到这样亲昵又透着些许诡异的一幕。
李叔泪奔了。
虽然在别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肢体接触,但对于向来不爱别人近身的少爷来说,四舍五入可以直接算作XXOO了!
少爷终于还是长大了,我老汉死而无憾了。
李叔摩拳擦掌,觉得这么好的氛围两人不该就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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