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最后看了眼南流景,他还在睡。
忽然有点理解每天南流景早起上班时看到自己幸福躺尸的感受了。
李叔带着早餐过来,沈伽黎不想吃,走得匆忙,李叔就跟在后面追,一手捧着碗一手举着汤匙,像送别孩子早起上学的妈妈,哄着他吃一口,不然上班没精神。
沈伽黎吃了一口,在医院里洗漱过,穿着昨天穿过的衬衫去了公司。
刚到门口便看见黑压压一片记者,一见到沈伽黎便扛着长.枪短炮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在中间,问他南流景的伤势情况,问他为什么南流景会选择让他一个专业不对口的人来代替工作。
问得最多的是南流景为什么提前知道自己会受伤,从而委托沈伽黎代理CEO。
每个字都在怀疑南流景的委托是子午须有的事,是沈伽黎想篡权。
沈伽黎也不知道,他没见过那些委托证明,南流景在信中也并未提到证明放在哪里。
记者一早蹲点,也是因为南丰昨晚在微博发表声明,称南流景因伤不能参与工作,暂由其妻子代理他的职务。
网友都在询问南流景的伤势,有人调笑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脑子真的没受伤么?该不会最后不光瘸了,还傻了。
沈伽黎被记者问得烦了,他只回问了一个问题:
“南流景不委托我这个家人,难道要委托外人?你的问题好奇怪。”
记者被怼得哑口无言,自讨没趣,乖乖让开一条路。
进门后,纵使迟钝如沈伽黎也察觉到了公司的压抑气氛。
除了因为群龙无首,还因为员工多日来无休止的加班,再想到明天周末还要继续上班,心情郁闷,一个个眼袋都快掉到地上,顶着国宝眼有气无力喊着“沈总早”。
沈总,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怪。
还有红着眼圈的员工,和同事哭诉她昨晚加班到凌晨,回家路上遇到了流氓,差一点出事,还好有清洁工人出手相助,等报了案做完笔录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她今早七点就起了,一边哭一边痛斥自己不想上班。
不想上班是所有打工人的心声。
沈伽黎也不例外。他也想哭,但哭不出来,南流景不在的话,他的眼泪起不到任何作用。
九点半,严秘书通知沈伽黎要去会议室开会。
他甚至不知道会议室在哪,也不知道进去后应该坐在哪,便习惯性往后走,想找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但被会议记录员通知必须坐上座,那个南流景一直坐的位置。
这么一出,领导层们表面无事发生,内心却在偷笑。
沈伽黎要暂时接手CEO一职的消息一出,所有人,昨晚集体失眠。
担忧公司的未来。
沈伽黎坐在上座看下去,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朝他行注目礼,他一眼便看到左手边紧挨着他的南斐遥和于金主,俩人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某种嘲笑。
万幸会议记录员是南流景的心腹,兢兢业业详细告知沈伽黎今日会议流程,需要解决哪些问题。
“沈先生,刚才南董事长来电,说如果有不懂的可以记下来,等会议结束给他打视频电话,他会教你怎么做。”
于金主一听,乐了,看向身后的领导们,笑道:“这还真是奇观,不懂的要打电话回家问,南总在的时候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场景。”
有眼力见的领导也没跟着笑,有句话说得好,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谁TM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时移世易,今非昔比,要做的就是谨言慎行。
沈伽黎也没理会这秃头仔,在记录员的一声“会议开始”下,翻开了会议文件。
第一件事要解决的是最近员工消极怠工的情况。
因为长时间工作加深夜加班,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意见,身体也受不了,精神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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